遲西和遲暮作為叔侄,兩人長相看似有相似之處,遲暮清秀,遲西溫和從容,都屬於一眼看上去很舒服的人。但細看之下,卻發現遲西的臉部輪廓其實極為英俊,五官也偏深邃,遠不同於遲暮的精致柔和。但儘管遲西如此,他給人的感覺卻是溫潤如玉、從容平和。而遲暮雖看上去文文弱弱,但是神情清洌,心情不好時說的話會讓人產生“乾脆掐死他算了”的想法。
莊十三不擅言辭,而遲西擅長繞來繞去,把人踢進雲裡霧裡才罷休。兩人談了大概有兩個小時,結束時,莊十三甚至不知道自己和遲西大概說了些什麽,隻感覺恍若眾多大腦細胞已經奔西而去。
“您的朋友就在您隔壁可以嗎?”遲西最後問道。
“?”莊十三一愣,然後點頭。
遲西微笑送客。
“他發現我了,”默不作聲帶著莊十三來到客房,默不作聲才剛走,一直陪著莊十三人從樹上跳下了,說道,“連你都沒有察覺到我跟來,看來遲家的這小子不是傳言中的廢物。”
“他的輩分比你還要高。”
“得了吧,”那人揮了揮手,“我還有個一歲的小姨呢。”
“不過,”那人沈思了一會,繼續道,“十三少不覺得遲西、遲暮這對叔侄之間關係很奇怪?”
“怎麽說?”
“按理來說,”那人苦笑,他是依照自己直覺來判斷,具體的卻有些難以理清,“兩人相依為命,不是應該感情很好嘛?但侄子卻對叔叔態度很奇怪。”
“若是說不在乎……我卻還記得遲暮那小子做的一些事……記得當時遲家倒台後那幾年,兩人的處境可是極其慘淡,那時遲西甚至還沒有成年,一個人處理那麽一堆爛攤子,雖然完全沒處理好就是了。”那人嘲諷道。
“遲西領著遲暮到各家串門,遲暮那小子總是把各家收藏的古董什麽的‘不小心’打碎了,然後在那邊又哭又鬨,直到人家軟語安慰說出不用賠償之類的話。雖然受損失的那幾家多少有為難過遲西,當時沒有人對一個七歲的小孩子想太多,而且遲西也不像會致使人去做那種事的。”
“直到我們年輕這輩在正月晚宴上對遲西做得太過火,畢竟遲西曾經那麽……惹眼……厭惡他的人絕對不少,”那人笑了笑,“十三少你肯定不記得了,當時你受咒術反噬得厲害,雖然表麵情況隻是身體浮腫得厲害,但我也體會過,完全是生不如死,你當時強撐著參加晚宴,估計根本沒有注意到。”
“我記得,”莊十三說,“他說我簡直是個水牛症患者,平時為人陰險、沒事找事,扔下茅廁還能拱地來著。”
“……”不要用這麽平靜的語氣說話,那人有些抓狂的想。
“彆在意,小孩子不懂事,”那人咳嗽了幾聲,“當時他把在場的人罵了一半,不過他當時格外罵了李家那小子,說他有尖嘴猴腮、狼子野心,結果沒幾年看上去那麽老實的李家小子做出了那種不義之事,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