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暮臉黑了，他當然還記得遲西使用了什麽方法來“治病”，那簡直是幼時的噩夢，虧他當時還真以為是什麽有效的土方子。

“但我沒想到你連那都堅持下來了……於是迫不得已我隻好再……”遲西話沒有說完，因為遲暮直接將枕頭按到了遲西臉上。

因為莊家的老爺子堅持遲西身體“虛弱”不能受打擾，沒幾分鍾遲暮就出去了。走了沒幾步，就看到迎麵走來的默不作聲。

“你身上怎麽有血？”遲暮看著默不作聲的袖子一愣，他本來根本打算裝作沒看到默不作聲的，但默不作聲袖子上的血點引起了他的注意。

“遲西少爺想吃新鮮的雞肉。”默不作聲回答道，手上有食盒提著。

“……”那家夥從土財主進化成了黃鼠狼嗎？！遲暮咬了咬牙，後麵發現那個新鮮應該是自己理解錯了。

“那三人怎麽樣了？”話脫口而出，遲暮也有些詫異自己為什麽這麽問，遲西已經囑咐了他少管閒事，但當時看到那位吉爾納的精神狀態……

“昨天就離開了。”

遲暮表情微微暗了一下，隨即恢複冷淡的表情，語氣平靜簡短道：“嗯，走了也好，省得惹麻煩。”

不速之客不請自來，就在遲暮從人跡罕至的側門出去想買些什麽時，他看到之前見過的那位被莊謹達確認是男人的人妖。人妖離莊家的院牆有一定距離，眼睛水汪汪地看著看著屋裡，但就是不敢踏進一步。隔了這麽遠遲暮仍然能聞到人妖身上那股香味，他看著人妖一邊轉圈嘴裡一邊著急地嘀嘀咕咕，不覺有些好笑。

遲暮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感到自己身後有人走來。是臉色不太好看的莊十三，他用手捂著自己的鼻子，看著遠處的人妖，嘴唇動了動，遲暮依稀辨出好像是“怪不得我渾身不舒服。”

“你對什麽東西過敏嗎？”遲暮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莊謹達一愣，低頭想了想，然後才開口說道：“麝香。”

“……”他突然明白了莊謹達為什麽會認為這位是個男的，分辨妖物對莊謹達來說非常容易，這人身上有異常濃鬱的麝香味，而麝香隻有雄性麋鹿身上才有。遲暮還記得那個白衣人說什麽多虧了麋鹿精他才能找到遲西，於是遲暮臉也黑了。

就在兩人因為各自原因神色都不太好地看著人妖時，人妖終於後知後覺地發覺了有人在看他，看到遲暮時那個欣喜幾乎讓遲暮覺得他的眼睛快放光了，完全沒了之前留下的“淑女”的形象。人妖自十幾年前認識的遲西，隨著遲西的個子不斷長高，人妖的智商一直停留在十幾年前那個及格線上。

明明隔離一定的距離，但人妖幾乎是用瞬移的速度過來的，遲暮完全沒有來得及反應。眼看就要被人妖抱住，莊謹達想都沒想就攔到遲暮身前，然後被抱了個死緊。

然後莊謹達的臉白了。

“昀西君他沒事吧？”人妖尚且沒醒悟過啦，還問著想象中的遲暮。

“……”這位人妖沒發現他抱的人比我高很多嗎？遲暮幸災樂禍地想。依照莊十三先生的性子這家夥慘了，但遲暮注意到莊謹達慘白的臉色時他收起了笑容。

當麋鹿精看到自己抱的是莊謹達時也呆了，不過這人好像也挺好看的，不比昀西君差多少，各有各的味道，發著花癡的麋鹿精居然也沒有即使鬆手。莊十三眼神陰狠異常，手中聚集起靈力就要下殺手，卻被遲暮及時拉開。

“我的媽呀！”麋鹿精這才發現自己差點翹掉，尖叫一聲後遍飛快逃開。

莊謹達腳下一軟倒了下去，遲暮抱住了他，過敏的情況居然這麽嚴重？要知道過敏這種事可大可小，嚴重的過敏反應甚至可以要人性命。少年勉強撐著才沒讓他自己和男人一起倒下去。莊謹達打著寒顫，死死抓著遲暮，那種充滿殺意的眼神讓遲暮看得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