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遲?”遲暮的眼前突然就突兀的出現了一男一女,遲暮一愣,眼前居然是間光亮的屋子。
男子容貌俊朗,眉眼帶著堅毅,女子長相清秀委婉,嘴角滿是笑意,兩人遲暮在照片上看過無數遍的人。
他微微張了張嘴,但發出口的居然是哭聲。
“好了,好了,沒事了,”女子把遲暮抱了起來,對自己的丈夫抱怨道,“以後把你身上那些什麽怨氣清理乾淨了再來看孩子,小遲老是做惡夢跟你肯定有關係。”
“是、是,都是我的錯。”男子也亦笑,“上次隻泡了五個小時,下次我保證不在艾草水裡泡上八個小時不來見你和兒子……”
“那……也不用了。”知道自己因為關心孩子而過分了,女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扭過頭。
“二哥,我替爺爺帶東西過來了。”那個聲音是十二歲的遲西,遲暮扭過頭去,那是一張稚氣未脫的臉,但小小年紀眉眼間已經有了溫和從容之態。
“要抱抱他嗎?”遲暮的母親問遲西。
“嫂子,我不好抱小遲,摔著了他怎麽辦?”遲暮低著頭,他看到了遲西滿是傷口的手,刺眼得要命。
“這孩子怎麽又哭了。”遲暮的母親急了起來。
遲暮從指縫中看到遲西有些詫異地看著自己,接著遲西消失了,隻剩下自己的父母圍著自己手忙腳亂。
“你們已經死了……”遲暮將頭埋在膝蓋間,從牙縫裡吐出這幾個字,用手在空氣中劃出一道符咒,“消失吧,夠了。”
本來是用來保命的招數被他現在用了,接下來自己那點可憐的靈力對於一般的怨氣還行,像這種滅門的怨氣不知道能撐多久,遲暮苦笑了一下,將自己的身體縮成一團。
隻是……這種情景他無法承受,他的淚水頓時湧了出來。
莊謹達又在屋子裡悶了一天,莊本棋在外麵等得非常不耐煩,打算等莊謹達出來時教訓他一通就是莊謹達研究出來這法術該怎麽用,但老爺子也不可能允許自己的最重視的孫子用這種損身體的招數。
遲西表麵上表現得像是身體已經無恙,隻是虛弱。但如果不是莊本棋消息靈通,他也會信了那些表麵上的事。但實際上這幾天遲西根本是在鬼門關上轉圈,就差幾步路就進去了。時而昏迷不行,咳血到現在都沒止住。
不過那家夥一醒來卻看上去一點病態都無,舉止合度,真是……莊本棋不禁也有點佩服起遲西了。
“七盤口轉盤那是不是遲家的老宅子?”就在莊本棋打算放棄等待時,莊謹達推開門走了出來。
“好像是,怎麽,你推出最後那點了?”
“存放不同東西的點最後按理來說應該構成一個陣法圖,我推到最後有三個參考點,一個就是七盤口轉盤那,”莊謹達點了點頭,“我猜還需要借怨氣,衝天的怨氣。具體招數我不清楚,大概是要先將怨氣製住在某個特定的區域。遲西大概是一直在防著什麽,我之前去看過,其中幾點埋下的東西有些年頭了,這個陣法製作完畢很久了。”
“遲西這家夥倒還挺會利用資源的,那些可都是他的親人。”莊本棋哭笑不得,那屋子的確怨氣極重,隻要屋子在根本徹底清除不了。
“總不能自己殺上幾十人。”莊謹達說,如果是他,他也會這麽做,“何況裡麵那些要真是親人……”
“隻怕這世上就沒有什麽‘十年生死兩茫茫’了。”莊謹達嘲諷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