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聽到聲音，莊謹達轉過去，看到了呆愣在原地的遲暮，遲暮死死盯著渾身都是血的遲西，步子有些踉蹌地走了過來。

“我沒事。”遲西伸手將遲暮攬進懷裡，“有些事我必須了結而已。”

“你太……她有你一半……”遲暮張了張嘴，隨後閉上，接著眼神已經變得堅定，轉了話題，“全部都了結完了？”

“嗯，”遲西回答，後麵轉身麵對莊謹達，“小遲，十三少也幫了忙，謝謝人家。”

遲暮這才注意到莊謹達，他對莊謹達鞠了一躬，道了謝，這是他第三次對莊謹達用認真的語氣說話，其中兩次皆是因為遲西。道謝完後，遲暮被莊謹達古怪的神色嚇了一跳，突然就意識到了什麼。

“小叔，你去把衣服清理一下。”遲暮對遲西說道。

遲暮待遲西走遠，轉過身看著莊謹達。莊謹達略微有些吃驚，雖然遲西那麼說，但照遲暮看到的，應該完全是自己想對遲西下手吧，難道是想憤憤不平罵自己一頓？想必遲西現在對自己感覺糟到了極點，想到這，莊謹達突然很想冷笑。

“我……小叔脅迫你了？”遲暮微微抬起頭，看著莊謹達。對於遲暮而言，他雖然經常為遲西的處境抱不平，但同時也知道自己的小叔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如今看見一向情緒不外露的莊謹達神情略帶憤怒，似乎還摻雜了……一些惶恐？明顯自己小叔給了莊謹達什麼罪受。

“……”

“抱歉，我知道，我的小叔對外人而言從來不會是什麼好東西，但他是我唯一的親人。”遲暮將莊謹達的沉默理解為默認。

“還有……謝謝。”說完遲暮轉身離去。

謝什麼？感謝他接受遲西的脅迫？在看到遲暮的一瞬間，莊謹達明白了遲西之所以改主意的理由——因為遲暮。並不是每一個人的感情都能夠如火如荼的展開，至少莊謹達不是。有些人的感情爆發與沉寂幾乎能同時進行，比如莊謹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