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嗎？小時候你一到這一定要我給你買個冰激淩，否則就在原地又哭又鬨絕對不肯走。”

“我怎麼不記得了，”遲暮接過冰激淩，悶聲說道，“小叔，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什麼？”

“活了那麼久是什麼感覺？身邊的人都死掉了不難受嗎？還有……我在你的記憶裡會占多少……”遲暮舔了下冰激淩，覺得索然無味，遲西曾說過眨眼間他就長大了，對於一個活了很久的人，十幾年的確隻是眨眼間而已。

“我雖然活了很久，但和其他的不太一樣，有一半的時間完全是出於沒有任何理智的狀態……那段記憶也十分模糊，我很少和人類呆在一起，是第一次試著把一個孩子帶大，”遲西單膝蹲下，手指插入自己侄子的黑發間，直視遲暮的黑眸，“人對於自己第一次總是印象深刻的，不是嗎？”遲西微笑。

“你和幾個人接過吻？”遲西說的第一次突然讓遲暮想到這個問題，遲暮避開遲西的眼睛，低聲問。

遲暮沒有聽到回答，他疑惑地抬起頭來，卻看到遲西在嘴裡默念什麼，手指還配合著算著。

他在數！他在數！因為太多了！以至於要數這麼久！遲暮的臉黑了，他一下揮開遲西的手，站起身就走。

“小遲……”遲西衝上去抓住遲暮，在遲暮身後的遲西語氣十分無奈，“和我接過吻的人再少，你的……我也沒辦法還給你了。”

“你以後少捉弄我了就行！”遲暮毫不客氣繼續甩開。

遲西一把抱住遲暮，徹底止住了遲暮的掙紮，遲西說：“我沒捉弄你，我以為你喜歡我。”

“我以為你喜歡我。”聽到這話，遲暮感覺自己整個臉部的表情都不受控製。

“我沒□□的愛好。”

“確切來說……我不是你小叔。”

“我不喜歡男的。”

“真的？”

“……”

“……”

就在遲暮覺得隻有掐死遲西才能示清白時，遲西開口說道：“後麵想想，大概是我自作多情，我是作為你唯一的親人，你太在乎我了。”

“沒事了，都解釋清楚了，在這等我，我把車子開過來。”遲西鬆開了遲暮，向停車場走去。

都解釋清楚了？遲暮呆立在原地，不知道為什麼沒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反而覺得內心空蕩蕩的。

車上兩人又是無話，不久後就到了比較偏僻的郊外，就在遲西歎了口氣，正打算說什麼時，遲暮卻先打破了沉默。

“把車停下！”遲暮用一種接近命令語氣斬釘截鐵說道。

“小遲……”遲西遲疑片刻後停了車，懷疑自己侄子又在開始鬨彆扭了，男子正在想對策時遲暮解開了安全帶。

在遲暮看來，遲西疑惑的表情隻持續幾秒，因為接著他主動吻了男子。遲西的手鬆開了方向盤，隻手摟住了遲暮。

他好像還沒有問過遲西喜不喜歡他……吻上遲西的一瞬間遲暮突然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