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假虛圈(上) 看你這麼狼狽,該不會……(1 / 2)

[死神]雲翳 柒*******殤 5286 字 10個月前

一大早被揪著頭發硬拽起來,拖進食堂後還意識不清楚地吃下整個帶餿味的饅頭,事後抓住廚娘的衣領手撐著牆不停地嘔吐——平子真子從早晨開始便倒黴不斷。

此刻他正陰沉著臉站在趕赴虛圈救援的隊伍中,手扶著腰側逆拂的刀柄,瞥了一眼其它番隊派去的十餘人以上整齊的隊伍,再瞅瞅自己身後空無一人的平地,腦子裡將久保竹也千刀萬剮了無數遍。

這次的支援方式讓他有些出乎意料。並沒有任何隊長帶領——他甚至從久保口中得知總隊長不允許有隊長帶領誌願隊伍。支援是由十三番隊的所有隊長各自從自己的番隊中挑選一定人數的死神前往虛圈,再分番隊行動尋找自己番隊的先遣部隊隊員——每個支援隊員手裡都會有發信器和靈子記錄器,在集體降落的地點以及虛圈分散行動後路經的道途中留下記號,再在找到先遣隊員後回到集體降落的地點,利用發信器開啟虛圈。

唯一值得注意的是,他們的時間有十天。十天內若是仍有隊員未返回屍魂界,靜靈庭就會即刻派遣出由兩位資深隊長帶領的精英隊伍前往虛圈救援。

——雖說他們接到的通知是如此,但一個月前的夜裡久保竹也同平子真子解說的時候,麵色嚴凝地告訴他,千萬要在十天內回到屍魂界,不然隊長帶領的救援隊伍什麼的,根本就是虛浮作態。

[嘁,我們這支隊伍過去不也是作態而已。正是失去聯係已是一個月前的事情,過去了一個月才派出後援,能救出幾個在虛圈苟活的先遣隊員?]

低眸睨了眼手中的發信器與靈子記錄器,金發男子情不自禁地拉長了臉翻著白眼,齜牙輕聲嘀咕著:“即使是這樣……我們番隊就派我一個人去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混蛋……”腦中又響起久保不正經的帶著笑意的回答——因為隻要救阿瀾一個人就好了啊~

思忖於此,他不由得掩麵,深吸口氣連歎息都不知從何而起:“話是說要隻要救森川……事實上哪有口頭上說的那麼簡單啊混蛋,先不說會不會遇到瓦史托德——萬一一個不小心掉進大虛森林,我一個五席……有幾條命都不夠啊喂……”

“啊,原來五番隊也是隻有一個人啊!”嬉笑的男聲自身後響起,平子微怔,轉首便瞧見頂著誇張爆炸頭的男子,下意識地想要看向他的眼睛,卻發現此人竟帶著顯眼的墨鏡,透過有色的鏡片全然無法搜尋到他的眸子。

咧長嘴齜牙,金發男子一時沒應聲。似乎是天生便有的習慣,他對於第一次見麵的人,都會慣性地打量對方的眼睛——其它外貌特征無所謂,他隻在乎自己在對方眼裡看到的東西,而後分辨麵前的人於自己來說究竟是善惡。

因此對於第一眼望不見雙眸的人,他會噤聲好一會兒。

對峙十餘秒後,平子真子終於提起嘴角懶散地衝男子一笑,揪住他適才的話題隨意開口:“也?難道閣下所屬番隊也是隻有閣下一個人?”“啊……”遲疑半秒,男子才撓撓頭張嘴笑了,“是啊!我們隊長相當固執啊,隻派遣我一個人去——啊對了,忘了自我介紹,我是七番隊三席愛川羅武~”

“啊哈,原來是七番隊三席啊,幸會喲,羅武桑。”親切地粲齒,平子微眯起雙眸,緩緩抬手伸進袖管中,稍駝著背側身正麵著他,金發略揚,拖著關西腔笑得和善:“我是五番隊五席,平子真子。”

“啊啊,幸會幸會。”頗為尷尬地撓頭,愛川羅武忍不住將視線彆開,不敢與其對視。雖然麵前的這個金發男子笑意溫善,獨特的關西腔還親近地扯出他的名字,但不論是笑容還是聲線,他都感覺到莫名的疏遠。

像是不冷不熱的,特意維持的距離。

“我們隊長也很執著呐,聽說跟七番隊隊長平日裡走得很近,果然執著什麼的都是會傳染的嘛。”粲笑著玩笑道,平子半睜開橙眸,“還好隻要帶回一個人。”“一個人?”略帶驚訝地重複著,羅武歎息:“原來先遣部隊你們番隊都隻派出了一個人啊!那你還算幸運的了,我要帶回五個人……”

隨意攀談幾句後,一番隊的副隊長組織所有人最後一次檢查發信器和靈子記錄器後,打開了黑腔。暖橙色的雙眸裡映著幾個番隊陸續進入黑腔的身影,有瞅了瞅黑腔,心裡莫名地感到一種危險的氣息飄遠而來。

黑腔乍看之下僅是個無底黑洞,裡頭似是有什麼淺灰色的暗流湧動,靜謐無聲得像是在隱伏的危機中悄聲綻放的潮湧,要將落入其中的東西全數淹沒,撕扯著令其窒息。

“五番隊。”雀部長次郎微蹙著眉看向五番隊區域裡孤零零的一個金發男人,喚道。

“嗨。”打著嗬欠應了一聲,平子真子隨手將發信器塞進腰帶中,右手揣著靈子記錄器,依然是邁著不緊不慢的慵散步伐稍稍欠身踏進了黑腔。

雀部不動聲色地瞥了眼他的背影,淡吐“六番隊”後又看向七番隊同樣僅有一個人的空地,麵色不改。

[這次五番隊和七番隊的兩位隊長都在緊急會議上執意提出隻需派出一位後援……那麼這二人,就是那兩位隊長絕對信任的實力新人麼。]

黑腔內就是一條類似於斷界的通道,除了內壁都像是由流動的黑暗物質構成以外,沒有其它差彆——當然,平子微眯起眼借著前方隱隱透來的光能夠分辨出前邊三番隊的隊員,還是能夠清晰地感受到整個甬道內滲透出的壓迫感。

這種感覺不同於強大靈壓造成的窒息,反倒是像一種溫和的緊致壓力——溫和細膩得令人略微悚然。

腳下的瞬步沒有停頓,雖說不想在這裡多停留一刻,但他仍是持著普通的速度前行。若有若無的壓迫感中,唯一令他有些目標感的就是,森川瀾就在虛圈。

——即使生死未卜。

出口漸近,他稍稍縱身,瞬步點地便順利地踏出了黑腔——剛剛才重見天日,彌望的便是沙漠與黑夜緊密黏貼的天際線,雙腳落地時才到細軟的一片,差點重心不穩一個趔趄跌倒。

腳下踩著的是無數細膩沙礫鋪成而開的沙漠,平子齜牙抬腳踏了踏,細碎的沙便流入鞋中,柔軟地摩挲。“嘖,這種好像沒有踩到地麵的不踏實感真是難受啊……”兀自嘀咕,轉而他又抬頭向四周觀望一番——視野內除了遍布的黃沙和險峭的石崖外,就隻剩下醞釀著純粹墨黑的夜幕。再調整角度昂首,便能瞅見墨色蒼穹中鑲嵌著的一輪明亮彎月。

寸草不生之地,空氣中凝固著荒寒的氣息。淺淺吸一口氣,鼻腔內便充斥了冰冷之感。

他斜眸,拉了拉肩上的披風,微微哆嗦著將手臂伸進袖管中,幾秒後臉上又掛上了不適時的囧然神情。

[嘛,跟書上說的沒什麼兩樣,連顆像樣的植物都沒有。]

這般想著,他又抖了抖左肩上的包袱,想起裡頭不多不少的食物和食水,腦子裡晃過米金發女子的身形,忍不住腹誹——四個月前那家夥也是隻帶了這麼些東西就來虛圈了麼……該不會已經餓死了吧混蛋……

待全員到齊,雀部長次郎不厭其煩地重申著注意事項時,平子真子壓根就沒有在聽。他四下裡打量著滿是黃沙毫無路徑可言的荒野,凝神搜尋森川瀾的靈壓。

隻可惜,待所有人都解散各自尋找自己番隊的先遣隊員時,他仍舊一動不動地佇立在原地,完全感受不到那個人的靈壓。

讓他稍感不安的是,除了適才各奔西東的後援隊員的靈壓,他絲毫捕捉不到任何先遣部隊隊員的靈壓——出現這種情況,大概隻有兩種可能。一種,就如梶本所說,全軍覆沒;另一種,先遣部隊全體遇到了什麼緊急狀況,被迫分散開來隱藏下了靈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