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壞人，就知道有人會這麼想，所以專挑像你這麼盲目自信的人下手。”

柳清扶了扶肩包，心裡有些猶疑：“我想我的運氣應該不至於那麼差吧？”

“你呀，還千萬彆和自己賭運氣。”林浩然左右看了看，忽然壓低聲音說道：“彆忘了，夜間出來活動的，除了壞人，還有遊魂野鬼喲——”

“不許嚇唬人！”柳清的聲音有點發顫。她不自覺地往林浩然身邊挪了挪，不安地四下亂瞟。

“哪裡是嚇唬你，我隻是想提醒你，免得你到時後悔。”林浩然望著柳清因害怕而緊張的麵孔，並沒有陰謀得逞了的快意，反而自心底升起了一股憐愛之情。這是一個多麼需要保護的女孩，他真想輕輕地擁她入懷，給她撫慰，讓她不再害怕。林浩然深情地望著柳清，柔聲說道：“你乖乖地在這兒等我，我去開車。”

“不要——”柳清脫口而出，“我要跟你一起去！”

午夜的上海，風中流動著一抹悸動，彌漫了整座城市。閃爍的霓虹，讓人恍恍惚惚。寂寥的路燈，無精打采地俯視著空曠的路麵，以及偶爾經過的行人，或車。

柳清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雙眸直視著前方。她不敢四處亂看。慢慢地，她緊張的情緒在約翰施特勞斯的小夜曲中放鬆下來。

車開得很慢，林浩然儘可能地延長與柳清獨處的時間。他轉過臉來看看柳清，剛想要和她說話，卻又打住了。路兩旁不斷倒退的燈光和閃爍的霓虹，光影像流水一樣，滑過柳清清秀的麵龐，她的神情恬靜，但望著車外的眼神卻異常靈動，是那麼的美，美得讓人不忍驚擾。

林浩然來過這裡，在樾秀花園的門口問柳清住第幾幢樓，然後徑直將車子開到樓下。

“我就不送你上去了，上樓梯要當心。”林浩然停下車，走了下來。

“謝謝林總。”柳清對著林浩然微微一笑。

林浩然站在車門邊，看著柳清走進了樓道。他仰起臉，向樓上望去。

不一會兒，五樓的一個房間亮起了燈，然後窗簾被拉上。再過了約莫十分鐘，燈滅了。

林浩然摸了摸有些發酸的脖子，鑽進了車。

提前並完滿地完成了工作，讓賀雅琳深感驚訝。柳清長舒了一口氣，覺得很輕鬆。

可接下來的一個電話，卻讓柳清再也輕鬆不起來。

電話是許雁打來的。簡單的問候之後，許雁直奔主題：“柳清，你跟林浩然是怎麼回事？”

“沒有怎麼回事啊。”柳清有點摸不著頭腦。

“我都知道了。最新一期的《申城商刊》上了你們的照片，標題很搶眼，內容也相當曖昧。”

柳清這才想起來上周跟林浩然和賀雅琳一起去參加會議的事。“許雁，那是我跟林總去開會，是那些記者……”

“柳清，” 許雁打斷她，“還有，倩倩說你跟林浩然一起出去吃晚飯吃到很晚，這個雖說在朋友之間很正常，可是你知道，倩倩是個很敏感的人，更何必她現在有了身孕，正準備和林浩然結婚。”

“我……”

許雁打斷柳清：“倩倩今天上午給我打電話，哭得一塌糊塗。她說我們都是朋友，她不想傷你的心，卻又不能割舍林浩然，她說為難得都想去自殺……”

“怎麼會這樣……”柳清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