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源身上帶著輕微的酒氣。
小夫郎渾身一僵,上次黎源喝酒後兩人就親了嘴,這次,這次……
黎源將小夫郎拖進懷裡,親密的在溫軟的脖頸裡蹭了蹭,“明日鋪磚,鎮上的工人會過來,你若不習慣就去李嬸家,李嬸幫我們做了幾身夏衣,你去看看合身不!”
黎源說的夏衣是在家穿的家居服,七分袖七分褲,既涼爽又方便做些簡單活路,如果有外人來套件長衣即可。
當然,黎源沒說做了幾條內褲的事情。
小夫郎靜靜地聽著,身體慢慢放鬆。
目前家裡在重建,到處都亂糟糟,黎源最先把臥室的牆體弄出來,哪怕小夫郎覺得羞恥,還是抵不過內心的好奇。
看著黎源用桐油漆把石麵刷出漂亮的光澤,石縫則用大白漿勾勒,有防蟲蟻的效果。
地麵原先的泥麵挖掉後填了河沙,鋪了地龍,此時隻需鋪青磚。
黎源打算在青磚上再墊一層木板材,一個乾淨整潔的臥室便有了雛形。
木板材在木工鋪訂好尺寸,刷過桐油漆,到時候直接鋪上去即可。
小夫郎也放下心中羞澀,認真跟著黎源一起刷石麵勾石縫,黎源看著不再害羞的小夫郎笑了笑又專注起手下的活路。
這個看似繁瑣重複的工作顯得十分無聊,卻在兩人心底勾勒出家園的模樣,這個家不是生來就有,也不是驀地出現在眼前。
是他們一磚一瓦搭建起來,每一處都凝聚著他們的心血和期待,無論以後發生什麼,這些細節都在心底形成濃墨重彩的色澤。
“黎哥哥明日要去鎮上嗎?”
小夫郎在黎源懷裡輕輕轉過身,抬起臉望著對方,臉上沒有半分住著陋室的嫌棄和不喜。
黎源想了想,按照約定明日要拖一些板材回來,製作廚房的置物架。
但不知何故,看著小夫郎飽滿漂亮的唇珠,他想先把床拖回來,以前在簡陋逼仄的臥室裡親吻小夫郎不覺得有什麼,此時卻覺得太委屈他。
黎源知道小夫郎羞澀,斷不會說出自己的想法,含糊點頭,“要去一趟,天不亮我就出發。”
“那早點睡。”
黎源親親小夫郎嘴角,閉上眼睛。
好半晌,小夫郎也湊過來親親黎源的嘴唇。
黎源趁機含住吃了兩口,然後裝出惡狠狠的聲音,“再不睡就把你吃掉。”
小夫郎連忙閉上眼睛不敢再招惹黎源。
他想黎哥哥應該是知道如何洞房的。
小夫郎懷著緊張迷茫又期待的心情緩緩睡去。
黎源趕到鎮上木匠鋪時意外發現床隨著板材已經一起做好,到這時候床結構上的便利性就體現出來,可以拆卸,榫卯結構,黎源自己就可以組裝。
裝好板材,老板親自送他出門,笑著打趣,“這麼大的床可是供幾個人睡?”
這時候的床一般隻有一米三寬,權貴的大些,但最多一米五,黎源定的一米八的床。
黎源笑著回答,“小夫郎愛打滾,時常掉下去,做寬點不會磕著腦袋。”
等黎源趕回家,送青磚的工匠前後腳到。
幾人二話不說,進磚鋪地,他隻讓工匠鋪室內的地麵,室外的等空閒下來他自己鋪,這樣可以省一筆錢。
這一天吃得簡單,小夫郎已經會些簡單菜式,涼拌青椒茄子,一鍋臘肉煮白菜,再炒了一盤韭菜雞蛋,焦香小河蝦,主食蒸得糙米外加粗糧饅頭。
工匠們吃得很滿足,連連誇獎小夫郎手藝好。
黎源娶了個小夫郎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傳來傳去人家都當小夫郎是個什麼都不會的花瓶。
若是女人還好,至少能生娃。
男人光長得好看有什麼用。
當初大家都等著看黎源笑話,甚至有人覺得黎源日子過不下去又會把小夫郎賣掉。
今日一見,除了人細皮嫩肉些,漂亮些,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同。
他們在屋子裡鋪磚,小夫郎就在外麵的菜地裡忙活,忙活完又打掃院子,雖然家裡看著簡陋,但很乾淨。
沒有人不喜愛勤快的內人。
小夫郎很喜歡菜園子,往日他賞過各種名貴花圃,皇家園林也是常客,種植過不少珍稀花卉,唯獨沒種過菜園子。
黎源把菜地規整得乾淨漂亮,一壟是一壟,一窪是一窪,前段時日種下去的蔬菜開始成熟。
空心菜長得最茂盛,青菜芹菜也長勢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