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愛的孩子,真是執著的孩子們啊。”老人聲音溫和平淡,表情卻嚴肅地要死。
“水瓶。”瞑還是惜言如金。
“不必著急,離開此處後,自有自然為向導,進入我們十二宮的海域後,無論如何航行,都隻有一條路。”
“喂,臭老頭,少套近乎,誰是你孩子?你弄的什麼法術耍我們?”洛莉塔終於扒開一直捂著自己嘴的瞑的手,順便不甘心的狠瞪瞑。
“我們都是命運的孩子,剛剛經曆的是自己的心魔,我們隻有戰勝心魔,才能以勇敢堅定的信念繼續航行。”愛麗絲說著看向老人。
“不錯,不愧是SUMMER。”
“我是ALICE SUMMER,還想請教一個問題。”
“說吧。”
愛麗絲把眼睛看向大殿中間的黑天使雕像。他們此刻正站在殿堂的邊緣,平台原來都是大殿的地麵,不知是什麼時空扭曲,其實這個島都是大殿,大殿的中心是一座雕像。
老人也沒有回答,隻是抬頭透過大殿玻璃頂看著天空,縱橫捭闔的星空,有一顆紅色的星星格外耀眼。
愛麗絲伸出手,指尖升起微風將高高在上的雕像慢慢纏繞一圈。這個女子此刻臉上無淚,但是卻更顯得憂傷,可是究竟有多痛,不是她又怎麼能知道?有時沉默最痛。
細密的發絲遮掩了愛麗絲的麵頰,愛麗斯緩緩低下頭,隨著浮動的微風,轉身離去。
潘頓等人默默地跟著愛麗斯回到船上,並不太明白愛麗斯到底問了什麼問題,有沒有得到答案,隻是,起風了。所以,起航了。
從鬼島離開後,愛麗斯顯得很安靜,安靜的抱膝坐在船舷出,任海風吹散一地憂傷。
大船急速航行,潘頓德導航隻有一句,隨波逐流。
風順水順,又見傍晚,海麵上反常的泛起厚厚的濃霧,令人不辨方向,愛麗斯終於抬起頭,感受著濃霧渾厚的潮氣,仿佛情人的撫摸。
不知道為什麼,離開鬼島後,海上一直彌漫著一股滲入骨髓的哀愁,仿佛淡淡的失落調和著濃濃的哀愁,用絕望坐酒杯,讓人飲下滴滴心酸。所有人都失去了活力,隻是淡淡,最是沉默,醉人的霧氣罪醉人。
夜深沉,風冷,人心更冷,好像有什麼事情即將破土而出了一般。
鮫人唱晚,很古老得韻律,很哀傷的曲調。不是綿密的纏住心臟,卻如一把利刃直刺入心底。突然就明白了吸血鬼被十字釘釘死的心臟的疼痛。
鮫人唱晚,卻是絕望曲,隻是因為何人的眼淚的滴入海水,絕望的淚水。
勇氣號就在這樣一個平凡的但是令人感覺絕望的莫名其妙的夜裡,迎來了又一個海岸,沒錯,寶瓶島。沒有預想中的阻撓,沒有預想中的磨難,甚至海都是寧靜的。海島遠遠看去,一派燈火通明的繁華景象,隻是沒有任何喧鬨熱鬨的感覺。
由於船的急速行駛,海風顯得略強,吹在麵頰上卻不是很痛,隻是平靜的冷,刻入心裡,一下又一下,好像心跳的節奏。
這樣的夜裡,燈火通明的海島,安靜的彼岸,令人錯生出彼岸花開的錯覺,隻是,鮫人唱晚,給這安靜的夜增添唯一的筆墨,一筆透紙而出。
不是尖銳的聲音,不是撕心裂肺的絕望,是很小聲很小聲,很安靜很安靜的,好像小聲哭泣的歌聲。
巨大的豎琴處理海岸,琴弦接天入海,彈琴的是一個女子,她低著頭默默的撥動琴弦,愛麗斯遠遠看向海島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
隨著勇氣號的靠岸,漸漸清晰,彈琴的女子身量是勇氣號幾十倍,琴弦晶瑩剔透,光韻無限,細細觀察,卻可以看出,這幅景象隨風微微搖曳,隻是海市蜃樓而已。
而那燈火通明的景象,是由數千女子,手持燭火,跪坐在海邊禱告形成的。
女子們都是身量相貌十幾歲的少女,她們圍繞在海市蜃樓的發光的豎琴周圍,或跪或坐再礁石上祈禱。雖然是充滿充滿希望的禱告,卻透著無儘的絕望,無儘的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