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那是記憶中少年的聲音吧?(1 / 2)

陰陽師 嗜血的櫻花 3774 字 11個月前

少年安靜的趴伏在小溪邊上。身上是血汙,而臉上是烏黑色的鱗片。

小溪的水很清澈,路飛安靜的看著看著水中的自己。月色下,烏黑色的鱗片,猙獰的獠牙,手指在攪亂溪水的時候,伸出來的指甲閃爍著寒光。

“我是路飛……”少年發出悲鳴的聲音。他用剩下的那隻手狠狠的拍打著溪水,讓溪水中的倒影和月光混成一片散亂。

“我是路飛。”尖銳的悲鳴聲。少年的悲聲驚起一片鳥雀,那些清越的鳥鳴聲也似乎帶上幾分悲戚。

少年在山林中跌跌撞撞蹣跚而行。他斷掉的左臂已經愈合了,腹部的傷口也幾乎看不出傷痕。而少年咽喉發出哽咽的聲音,他用尖銳的指甲刺入自己的腹部,一次次的留下傷痕,而傷痕卻更加快速的愈合著。

“你說過的,我是路飛。我隻是路飛。”哽咽不停,卻流不下淚水。

“我不是鬼,我是路飛。你說過的,索隆,你說過我隻是路飛。”眼淚一滴也落不下來,腹部的傷口卻血肉模糊,鮮血在地上形成一道殷紅的痕跡。

少年抬起頭對著天空悲鳴著。撕裂的嗓音穿透天空,驚退了月色的清芒。

少年哭了起來,大聲的哭著。他的眼角綻開,鮮血滾落下來,在臉頰上形成兩道血淚的痕跡。

“我是鬼……我是鬼。”少年含糊不清的嘟噥著,眼睛卻似乎充血般的鮮紅……

……

斯摩格和山治並沒有打算鬆開索隆的繩索。紅著眼睛的索隆看起來似乎隨時會砍人,讓他出去德川府邸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當月光收斂,而天際泛出一抹青白的時候,索隆的房間中來了客人。

穿著一身素雅服飾的達斯琪公主帶著客人走進來。看到索隆惡狠狠的目光,達斯琪公主笑了笑,然後躬身轉身離開。

那是個臉色慘白的女人。

索隆皺著眉頭從記憶中搜索著那張臉,然後他遲疑的抬起頭:“你是……路飛的母親?”

女人突然在索隆的麵前俯下身子。她雙手撐在地上,低下頭去。

“對不起,達斯琪公主告訴我你認識路飛。他……還好嗎?”那女人沒有抬頭,聲音卻帶著微微的顫抖。

“路飛,變成鬼了。”

索隆有些惡意的說這句話。他不知道這個女人和路飛之間有什麼,但是路飛提起自己的姓氏,卻總是帶著一種莫名的恨意。

哽咽的聲音慢慢的在房間之中蕩開了。那女人抬起頭來,淚流滿麵。

“這是必然嗎?那個孩子從出生起就已經注定了……注定了他在十七歲的時候,要死去。”

這是一個聽起來有些老套的故事。

巨野家是世代的陰陽師,鏟除惡鬼是他們家族的職責。而在路飛的母親還懷著路飛的時候,巨野家的家主被鬼殺死了。

他變成了鬼。

如果是普通的鬼,殺掉就可以了。他們在死去之後就喪失掉人類的記憶,成為隻忠於食欲和本能的汙穢。

但是,這世界上總會有些意外的。身為陰陽師的巨野家主不知道原因的成為了不死的存在。集合巨野家的能力,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將他封印在小鎮的後山。

鬼是不能存在在這個世上的。巨野的家主是個意外。而這個意外,就需要由路飛,這個庶出的,還沒有出世的孩子來承擔。

“路飛的身體裡有一個封印,血脈的封印。當他被殺死的時候,他的父親會同時被殺死。”那個女人看著索隆,泣不成聲:“這是從他出生就背負的命運。我知道他恨我,他恨自己生在巨野的命運。但是我不知道,這種恨,會讓他變成鬼。”

“那是您們的錯,但是你們卻要他承擔這一切。”索隆並不是不了解他們的想法,但是想到那纖細的少年,卻沒有辦法釋懷。

“請你,殺了他吧。”那是女人悲戚的哀求:“當他抹去自己死亡時候的傷痕時,他就成為了純粹的鬼。那樣的他,已經完全忘掉身為人類時候的一切了。

請,殺死他吧。我不想看著他受苦了,不想他變成他父親一樣的可怕的存在。求求你,請,殺死他吧。”

那個請字餘音環繞,刺得索隆耳膜生疼。

他想說,那都是你們的錯,但是麵對這個女人,他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是誰的錯?都是誰的錯?

而結出的苦果,卻必須由那個纖細,喜歡微笑,總是充滿好奇的少年承擔。

三天的時間,轉瞬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