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天連日的蒙蒙細雨,終究化成了暴風雨,漫天的陰霾肆虐著渭河鎮人畜難安,不懈的暴風雨吹攪著這本已經疲軟不堪的遮身避所。
百姓們個個麵露絕望之色,男人們默默的鐵青的臉上泛著清光難見平日在地辛勤耕作的堅毅與自信;女人們抱緊孩子,不住的喃喃自語,是安慰或者是祈禱都顯得不那麼重要了。人們心理多多少少預感到這暴風雨恐怕會帶來無儘的災難,環村而成渭河也許將是他們的墳墓,先是山洪或者先是台風,也不那麼重要了一般,結局可是會改變?
可是,片刻之後,靜默的人群動了起來,惶恐的奔跑著,尖叫著,是山洪,難以麵對遠方以每秒幾十公裡前進的龐然大物,濃重的時期蔓延開來,竟比連日來的潮氣還要驚人心肺,渾濁的泛著冷風的環境,一個小女孩抬頭望向遠方的天際,那邊的天空竟是蔚藍蔚藍,越過山的那邊望向山頂終年的積雪,竟然是清晰的,仿佛第一見到難麼乾淨的藍色背景的映襯的不知道是雪還是雲彩的遠方。
女孩仿佛沒感覺到母親聲嘶力竭的驚叫和父親快速的奔跑,她隻是安靜的爬在父親的肩頭,向每一個夏日的午後一般,用下巴壓著父親的肩膀,聽著母親哼唱彝家小調,隆隆的山洪迸發出的震動與噪聲奇異的與夏日雨後堅持不懈的知了的鳴叫重合,一切是那麼祥和,那麼的。忽然,女孩迷蒙的雙眼綻出光芒,仿佛得到糖的孩子一般露出微笑,她伸出一隻細瘦卻不失白嫩的手指,指著遠方…
“爹爹,雪山上飛下來了神仙…”女孩特有的噥噥軟語細碎卻以驚人的影響力蔓延在惶恐奔逃的人群中。
人們紛紛回頭望著遠方的山巔,隻見一道白光,或者是一個白影快速的向他們飛了過來,漸漸的,近了,更近了…
這時,人們才看清楚那是一個冠若年級的少年,他的頭發很長,在這個暴風肆虐的日子裡卻顯得過於平整,明明浮在空中理他們有一段距離,卻讓人清晰的看到他的眼睛,那雙清澈的猶如一汪清泓的眼睛,仿佛注視這世界又仿佛離世界很遙遠很遙遠。之後,人們才意識到這個猶如天仙般的的人兒的絕美的麵容,因為他把眼睛閉了起來,在空中緩慢的的跳著仿佛是某種儀式的舞蹈,他發絲輕揚,口中念念有詞。
接著,人們好像做夢一樣看著自他身上發出的帶一點點淡紫色的光芒,光暈漸漸擴大,直到彌漫開越過人群,又以同樣難以估計的速度撲向人群身後不遠的山洪前鋒,光芒忽然凜冽起來,人們不由得遮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