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滿腹心思誰人知 到那時這天下……(1 / 2)

醉清風 六*******紛 3954 字 11個月前

尹清風抱起濕淋淋的洛櫻放在地上,然後喂了一顆藥丸在她嘴裡,取了自己的衣服,背對著她,冷冷的說:“你自己換上吧,當心著涼。”

洛櫻捂著心口坐起來,看著赤膊的他,形單影隻顯得異常落寞。“清風,還是你穿上吧,我沒事,烤烤火,身上的衣服就乾了。”

“讓你穿你就穿,再廢話我就殺了你。”尹清風目光狠戾,口氣不善,嚇得洛櫻一哆嗦。

“你怕我,你竟然如此的怕我?”一步一步走近洛櫻,尹清風的眼裡有著無儘的失望。

洛櫻站起身用力的推他,哭得悲悲切切的,“你這樣,我怎能不怕你。我寧願你是那個整日裡嘲笑我,捉弄我的花花公子,也好過現在這個殘忍的閻羅王。因為,至少那時的你讓我覺得親切。想殺就光明正大的殺了我吧,這回不必你假裝中毒煞費苦心的了。”

“哎,”歎了口氣,尹清風將自己的衣服穿上,獨留下那繡著流雲的長衫。“我在你眼中就這麼不堪,把你的濕衣服脫下來,烤一烤火吧,先穿上這個。”

洛櫻已經冷得直發抖了,也不在逞強了,背對著他脫下衣服晾在木叉上。清風的衣服有股淡淡的薄荷香,讓人慢慢冷靜下來。洛櫻心裡不住的納悶,我沒服解藥,這藥怎麼突然就失效了呢?

兩個人隔著一堆火,誰都沒有說話,隻有被點燃的樹枝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遠處的山頂,一隻狼望著月亮叫著,那一聲聲狼嗥象淒涼的哭聲一遍一遍傳來。洛櫻想著剛才見到的那十來隻狼,有些害怕,身子縮成一團,眼睛不住的四處觀望。

尹清風走過來,鋪了些乾草在地上,摟過臉色蒼白的洛櫻躺下。“彆怕,有我呢。而且狼怕火,不會過來的。”

“嗯,”洛櫻安靜的點點頭,人縮在他的懷裡,雖有些冷但是覺得安全多了。

“你的容貌已經恢複了,東西我替你也尋著了,明日我就聯絡手下的人送你回臨陽洛王府。”尹清風的身體似乎有些抗拒洛櫻的一再靠近,顯得很僵硬。

洛櫻沒想到他真的答應要送自己回去了,小手覆在他那冰涼的手指上,隻是看著。

“乾什麼,彆說你舍不下我,你心裡根本就沒我,又何必呢。我一個下流胚子,可當不起王府千金掛念。啊,不對,應該稱你為王妃才對。終於你可以如願的回去和他雙宿雙飛了,記好了,以後和他慪氣可彆亂跑了,不是誰都能像我一樣看到美人而不起歹心的。”

洛櫻拉著他的手,眼睛紅紅的,“清風,我不是要回去當什麼王妃,隻是我這樣冒冒然的離家出走,家人一定急壞了,而且我逃婚本就是死罪,會牽連家人的。你雖然一直在騙我,但終究沒有丟下我,我心裡有你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尹清風本來已露出驚喜之色,然而那句最好的朋友卻讓他著實鬱悶了一陣。抽出那白皙修長的手,眼睛裡閃動著琉璃般的光芒,嘴角微翹,像個驕傲的狐狸一般。

“小櫻兒,我是你的朋友,那你想象中的相公是什麼樣呢?總不會是南宮逸雲那病秧子吧。”

看著尹清風的臉色已有好轉,洛櫻心裡好過了一些。她總是納悶,為什麼明明理虧的人是他,最後難過道歉的人確實自己。這個壞家夥,真是狡猾啊。

“我喜歡長相斯文,感覺親切一些的人。不嫌我羅嗦,可以陪我玩,總之不可以騙我。”

“玩?”尹清風心裡暗笑洛櫻到底還是個孩子,但轉念之間,心中不覺一緊,“你說得好似那天酒家裡的藍衣公子啊。”

“嗯,我就是喜歡那樣的人。”洛櫻已有困意,蜷著身子迷迷糊糊的說。

尹清風低頭看了一眼美目微合的佳人,暗下決心,若與那藍衣公子相見必殺之。

尹清風果真是個守信用的人,第二日清晨他的手下便都已到齊,隻是洛櫻卻走不了了。內傷加上外寒,從昨天夜裡入睡後就一直在發燒。人靠在尹清風身上,已經動彈不得了。

沒有辦法,洛櫻也隻得坐著馬車和他們回杜平了。搖搖晃晃的馬車,讓洛櫻吐了好幾次,尹清風抱著臉色蒼白的她,眼中有很多說清的東西。

“再挺一陣,還有一個時辰我們就到杜平了。”

洛櫻出來這些日子儘受罪了,本以為可以回家了,誰想又病了。所有的委屈此刻聚在一起,讓她淚如雨下。

“好啦,莫要哭了,既然來了就在杜平呆一陣,我保證一個月後讓你會洛王府,我還可以向你保證,不讓你嫁個病秧子。到那時這天下你想要什麼,我都會放在你麵前,哪怕是……”尹清風頓了頓,眯眼笑著,“我隻要你笑起來。”

洛櫻聽不大懂他的話,但有一點可以明白,這個人對她很好的。

尹家果真是天下第一富,院落雖然和洛王府差不多大,但富麗堂皇的程度堪比皇宮。描金繪彩的樓閣,漢白玉的拱橋,稀有的花草,數不清的家仆。

洛櫻被尹清風牽著,像個沒見過市麵的小娃娃一般,東瞅瞅西望望。

“這是我的房間,你睡在裡麵的暖閣,我睡外間。”

洛櫻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妖孽尹清風的房間,門口廊上掛著四盞五彩琉璃燈,屋內放著一張大理石大案,案上文房四寶整齊擺放,左邊的紫檀架上放著各種書籍,西牆上當中掛著一副牡丹圖,栩栩如生,隻是洛櫻不大喜歡。其實也說不清楚為什麼。裡外兩間用一串珠簾隔開,外間的木榻上擺著茶幾,看得出應該是平日尹清風休息或者小憩的地方,裡麵的暖閣,床上隻吊著青紗帳幔,衾褥也十分樸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