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鷹惱羞成怒的舉起蒲扇大的手。
在這隻臟手還未碰上我的臉時,我淡淡的說:“你哪裡碰過我,日後你的那個部位就會被剁成肉碎,喂到你自己的嘴裡。
大鷹怒氣衝天,可是卻被幾個馬仔拉住了,他們勸道:“等刀哥用完了他,我們不是想把他怎麼樣就怎麼樣嘛!”
說的確實沒錯,所以我隻好祈禱小叔叔沒有忘掉我好歹是他親侄子——其實,我倒不如祈禱小叔會害怕我死了以後會讓他的小情人傷心,而大發善心的救我呢。
兩天,整整兩天我滴水未進,大鷹他們故意在我麵前大嚼大喝,卻不知道他們那副德性會讓人這輩子都失去食欲。
不過,就算他們拿來那些食物,我也咽不下去那些肮臟的東西。
終於,大鷹接了一個電話,衝我難掩幸災樂禍的狠戾一笑:“小子,你要解放了。”
廢棄的碼頭,他們也還真是沒創意,難道真的都是看了幾部香港警匪片就跑來做□□的?
我勉強的衝小叔叔一笑,兩天沒吃飯,就算不會出人命,我的腿也忍不住微微的發抖。
談判似乎還算順利,小叔叔沒有任何的討價還價就答應了他們的條件,可是,交易快完成時,情況卻突變了。
刀哥仍然是和善一臉微笑,他身後的那幾個拿著衝鋒槍卻讓他的微笑顯得詭異。
我站在小叔叔的旁邊,為他們的死期哀歎,我可不覺得小叔叔會這麼溫柔的任他們滅口。
小叔,你至少等讓人護送我安全離開啊,槍戰雖然好玩,可是我兩天沒吃飯哪有力氣躲啊。
刀哥手上的槍被小叔叔的保鏢打掉,我卻暗叫不好,用力前撲撿起一把黑色土製手槍,我和刀哥同時舉起手。
唉……土槍啊,果然準頭就是不好,本來想打他的手的,卻打中了他的腦袋。
這下好了,刀哥被我一槍斃命,可能小叔叔要問的話,就沒得問了。
笑話,我怎麼好意思狡辯我是兩天沒吃飯才失了準頭的!
小叔叔還算有良心,沒有三更半夜的把我丟在不會有人路過的廢棄碼頭,而是直接將我丟給保鏢,捎回了他的家。
小叔叔的情人,沈瀟,看著我全身是血的模樣居然隻是白了臉而沒有尖叫,我不理小叔叔青黑的臉色趁機撒嬌,小嬸,幫我洗澡,我沒力氣動了……
沈瀟頂著不知是被我惡心出來的還是羞出來的大紅臉幫我放好洗澡水,當然是不會幫我洗澡什麼的了,如果真的幫我洗了,他可能沒事,我卻一定會被小叔叔大義滅親。
清清爽爽的從浴室裡出來,囫圇的吞了一碗沈瀟小嬸做的雞蛋麵,確實美味——而且,絕對是衛生的。
滿足的拍著肚子,我吊兒郎當的說:“小嬸啊,今天沙發就借我將就下行嗎?”
沈瀟說:“你胡說什麼呢,客房我早就給你收拾出來了。吃飽嗎?吃飽了趕快去睡一覺吧,明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就什麼都忘了。”
我並不急著答應,隻是看著小叔,小叔隻是皺了皺眉,沈瀟便一個白眼瞪過去。
我哈哈一笑,不打擾他們。轉過彎曲的樓道後,我聽見沈瀟小聲的說:“你快去洗澡,讓我檢查一下有沒有受傷的……”
如果我告訴塵塵,今晚我差點被擦身而過的子彈帶去陪上帝,他會不會有一點點的心疼?
如果不是知道已經是淩晨,我真的好想去找他,緊緊的抱住他……
一夜無夢,第二天神清氣爽的清醒時,我發現居然是抱著枕頭的睡姿,肚子及時的發出抗議,我趕緊下樓尋找可以果腹的食物。
小叔叔居然也是剛睡醒的模樣,真是難得,可惜沈瀟一看到我下樓來,便慌張的跳下小叔的膝蓋,紅著臉躲進廚房。
雖然小嬸是個美人,可是,他剛才的樣子沒有塵塵臉紅時好看。
好想好想他,好想立刻見到他!
我衝出小叔的家,不理會沈瀟的喊聲。
儘管炙熱的柏油快燙穿我的鞋底,我卻一點都不在意,隻是看著那個慢慢下樓的人。
笨蛋,又是一邊想東西一邊走樓梯了,萬一又像上次一樣摔下樓梯怎麼辦?
看著他紅撲撲的臉蛋,我真的好想好想用力的將他鎖在懷裡,狠狠的吻上他的唇……
但是,緊緊摟著塵塵,聞著他身上傳來的清香甚至還有一點點淡淡的汗味,我卻隻敢輕輕的將吻印在他的唇上。
薛塵塵,你這個笨蛋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