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那勒,有人來了,去開下門。”正在廚房忙碌不開的辛赫太太聽見了敲門聲,高聲呼喚她新嫁的丈夫,庫那勒•辛赫。
“來了來了,真是的,這麼晚了也不嫌煩。”辛赫百般不願意的放下手中的筆,磨磨蹭蹭的下樓去開門。
辛赫是個印度裔的作家,靠稿費也過得衣食無憂的。自從娶了這個年輕貌美的小妻子後,生活就開始走下坡路了。辛赫太太是個家庭主婦,打理的家井井有條。可是再怎麼能乾,也是多一張嘴,多一口飯。一個人賺的錢養兩個人,辛赫的生活質量就有了下降的趨勢。
更趕上原來的老編輯退休,新來的編輯對他的文風又不喜歡。新官上任三把火,辛赫好一頓被他刁難,殺了威風。工作上的悶氣和生活的不順侵蝕了他創作的靈感,寫出的文章更不得編輯的眼,遭來更多的刁難。由此以來便是惡性循環,讓辛赫的心情指數再創新低。
辛赫太太在廚房一邊忙著往鍋裡加咖喱,自己的丈夫偏愛吃辛辣的,一邊豎起耳朵去聽門廳的動靜。辛赫的朋友不多,要是來事先也會打個招呼。這麼晚來的,應該是不會是熟人。
辛赫太太並沒有猜錯,他打開門後,門外的人著實嚇了他一跳。
那是個瘦削高挑的中年男巫,一身黑漆漆的袍子,板著一張凶神惡煞的臉惡狠狠地看著他。辛赫本來要抱怨的話也重新咽回肚子裡了,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太可怕了!
“先……先生,您有……什麼事嗎?”辛赫在足以凍死人的目光中打了冷顫,結結巴巴的問道。
“你就是庫那勒•辛赫?”黑袍男用足以媲美X光的視線掃過辛赫恐懼的臉,一身暗紅色的家居袍,眉頭皺緊的足可以夾死蒼蠅,聲音低緩冰冷,講的意大利語也很生硬。
“是的,先生,我……”
“那就對了。”黑袍男不耐煩的揮手,立馬打斷了辛赫本要說的話。從他身旁擦過進入了屋內。回頭看見辛赫還傻站在門口,語氣愈加的不耐煩,“跟上。”
辛赫覺得今天自己做了場噩夢,恍惚間就放了一個疑似是黑巫師的家夥進了家門。他暈乎乎的聽從了黑袍男的命令,關上了自己家的大門,跟著他來到了客廳。
客廳的壁爐燒的正旺,辛赫也漸漸緩過神來。眼前的這個男人麵色蠟黃,即使五官長得頗似意大利人,不過意大利話說得很不好,應該是外國人吧。
“庫那勒,來的是朋友嗎,晚飯一會兒就好了,要留下來吃嗎?”辛赫太太的聲音從廚房傳了過來。
“啊,先生。康妮的飯做的很不錯,也許……”辛赫急忙忙的開口。
“你會說英語嗎?如果你能捋平你的舌頭的話。”黑袍男再次不禮貌的打斷了辛赫的話,也不知道是聽沒聽懂辛赫太太的話。
“是的,先生。事實上,我英語說的相當不錯。”辛赫當年本來打算移民英國的,後來改了主意才到了意大利。
黑袍男聽著辛赫帶著一口濃濃的印度腔的英語,心中的怒火更盛。就這種勉強讓自己能聽懂的英語,他居然還好意思說講的相當不錯。果然即使是巫師也是有分彆的,而標準就是帶沒帶腦子。
一想到他不得不聽從那個大腦被糖漿糊住了的老狐狸,離開自己心愛的坩堝,生生受著罪穿過整個歐洲大陸,就為了拜訪這麼個媲美飯桶的蠢貨,他就憤怒的連毒液都不願意噴放了。實際上,和眼前這個自大的白癡多說一句話都是對自己的侮辱。而他還不得不問他一些問題,一種蒼涼感便油然而生。
“那麼,辛赫先生,我看了一篇你的文章,”當說道“文章”的時候,黑袍男的嘴角扭曲了,“你提到了一種神奇的藥材,並用它救活了你的妻子。”
“啊,是的,你也讀了我的文章嗎?”
辛赫頓時像是被打了雞血一樣振奮了起來。那是他最近最滿意的佳作。既有神奇生物的萌點,又有對純潔愛情的追求。他把這篇文章發表在了他的老朋友謝諾菲留斯新開的一個小報,叫什麼“唱唱反調”。發表後他接到幾封讀者的來信,不是說他胡說報道,就隻是對他提到的“聖藥”感興趣。居然沒有一個人提到他的妻子,並對他的新婚表示祝福。於是他壓根就沒有理睬這些功利的人。沒想到,這個黑袍男是自己的讀者。難道是太崇拜自己了,才親自登門拜訪?
“這是我最近寫的,沒想到寫完後就引起這麼大的反響。你是對我寫的神奇生物感興趣吧。嘿嘿,好多人都寫信問我呢。沒想到你能親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