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什麼都不要說了,你們都當我傻瓜,都覺得我呆呆傻傻的,覺得逗我開心著呢,你們都沒有真心誠意想和我成為朋友,你們隻是覺得我和你們背景不一樣,對於你們身邊的朋友來說,我很新鮮很特彆,而我呢,我都當你們是發自內心的出自誠意的,可是你們都欺騙我,你們都是帶有目的的和彆人做朋友,我知道你們都不是普通家庭的孩子,你們都比我高貴無數倍,我怎麼配和你們玩到一起呢,是我沒有自知之明,還以為我們之間可以沒有界限,沒有距離,可以成為無話不說的好朋友,就像我和思思那樣。可是你們都太讓我失望了,我再怎麼呆怎麼傻我也不要成為你們之間爭奪的玩具。”我當時真的很激動,我沒辦法控製此時的情緒,她們倆個人都明顯的怔住了,都石化般的望著我。
杜顏語喊我想要告訴我什麼,被我立即打斷了:“你什麼都不用說,你霸道任性,你從來都不問問我的意見隻按照自己的主見行事,這些我我都不介意,我當那是你的真性情,我喜歡和在乎你那份真,可是你不能不尊重我,你不能老戲弄我。”杜顏語連忙想反駁,我沒有理會。
我又看向霽星唯,對她說:“很榮幸你對我那麼特彆那麼親近,我真的好開心,可是你對我的千般好萬般好,都不是出於你的真心,不是發自內心的,我不要。”我就那樣看著她,眼淚控製不住的一個勁的往下流,心裡隻想著我這麼在乎的我這麼看重的一份情誼其實都是虛空的都是假的。霽星唯對我一個勁的搖頭,可是我已經沒有心思去想那麼多了。
說完了這麼多,我突然發現心情變得好平靜:對於杜顏語所做的那一切,我隻當她逗我玩呢,隻當最後被她戲弄一次了;而對於霽星唯,我決定放棄那份剛剛萌芽的情誼了,現在就扼殺了它,我便不要那麼痛苦了,就當它是遲到的青春期的無知的萌動吧。
我看看她們倆,又平和地說:“你們都回去吧,你們之間有什麼誤會有什麼過節,我不是很清楚,我也不想知道,我相信你們各有各的處理方法,但是這都與我無關。能認識你們倆我很高興,隻是我沒那麼好的福氣能同時擁有幾個像思思那樣的好朋友,有思思就已經夠好了,我覺得足夠了。你們也會在你們的生活圈中交到許多的朋友,那我們就做普通的朋友好了。”說完我對她們苦澀地笑了一下,然後便想回房間去。
“可是我不願意,陳子喻。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杜顏語突然上前從背後死死地抱住我,我就那樣靠在她懷裡,感覺背後好溫暖啊,我多想轉過身來趴在她懷裡大哭一場,可是我不能,那不是屬於我的懷抱。而此時霽星唯也來到我麵前,就那麼定定的看了我許久,大大的眼睛裡溢滿了淚水,然後一個轉身飛快地跑了,而我就癡癡地靠在杜顏語懷裡望著她飛快的離開,飛快的下樓,聽著從樓梯上傳來的“蹬蹬”的聲音,我的心也空了,我的視野一片模糊,我知道我是徹底的抹殺了那份心動,斷了那份臆想。我輕輕撥開杜顏語的手,從她懷裡掙脫出來,頭也不回地走到自己房間去。
當我要關上房門的那一刻,思思跑過來了,我強忍著淚水依然微笑著對她說:“你也趕快和杜顏語一起去吧,我今天想好好休息一下,改天見吧。”便欲要關門謝客。思思沒有強求我讓她進屋,她隻告訴我明天她到店裡來,讓我先好好休息,我輕輕地嗯了聲,便關上了門。
思思便去問杜顏語接下來怎樣安排,杜顏語此時正失神地歪坐在沙發上,見思思走過來,便問:“我錯了嗎?我說錯了嗎?我做錯了嗎?為什麼她就是不明白,我都是真的,我是認真的,思思,我從來都不是逗弄她,從來都不是……。”思思也坐到沙發上,挽過杜顏語的肩膀,讓她依在自己懷裡,任她嚶嚶地啜泣,好好的發泄一番。思思心想著這麼個高傲的一個人怎麼偏偏就栽在那個傻小孩身上了呢,看來這愛情的力量還真不是一般的偉大。
杜顏語一直是情緒來的快去的快的人,所以哭了一陣子後還是告訴思思她想先回家看爸爸媽媽,思思也沒說什麼,便關了店門送她回市郊的彆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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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霽星唯飛快從店裡離開後,便沒有回學校,直接回到市郊的家裡了,這倒讓霽媽媽吃驚不小,而當她看到女兒哭著滿眼通紅的出現在自己麵前,心裡更是詫異,但更多的是心疼。女兒從小到大在自己身邊,有受過幾次委屈的,在外人麵前,女兒一直性子冷清,再加上語言障礙,怎麼也不會和外人起衝突。那現在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難道說在學校裡受欺負了,可是也不可能啊,她家星兒在學校人緣可好了,每次去學校看她,見她身邊的同學朋友,有哪個不喜歡她的,還有她那些舞蹈班的學生,一個個都是對星兒關心的不得了。霽媽媽欲要問女兒發生何事了,而當霽星唯看到媽媽驚訝又關切的眼神,連忙就撲到媽媽懷裡,一瞬間所有的情緒全都爆發,委屈和不甘在這一瞬間全部瓦解,在媽媽的懷裡放聲的大哭,身體也微微地顫抖。這著實讓霽媽媽掉了三魂七魄,隻不停地輕拍著女兒的背,輕輕地安撫她,撫平她激動的情緒,等女兒稍微平息了一點,連忙問:“發生什麼事啦?寶貝。”
霽星唯仍在媽媽的懷裡不停的抽泣著,媽媽的安撫讓她平靜了許多,但一回想起在傻小孩那發生的一切,心裡就又像堵著什麼似的難受,想說出來但又不知從哪裡說起,隻是覺得特委屈,而這些委屈唯有說給媽媽聽,也隻能夠說給媽媽聽,為什麼偏偏自己隻能在媽媽麵前才能像個常人一樣能說會道呢。心裡便覺得更加賭氣,一邊抽泣著一邊說:“為什麼我不能說話呢?為什麼我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為什麼我在其他人麵前就說不出來?那我怎會輸給杜顏語,喻兒怎會隻相信杜顏語的片麵之詞,而都不問我的解釋,喻兒定是不要理我了,否則她怎會不明白我的眼神,她怎會看不出我有很多話要對她說,她定是信了杜顏語的話,她那樣單純的性子,定是以為我真的是有目的的和她成為朋友。媽媽,你說我怎麼辦,如果喻兒真的不再理我了,那我該怎麼辦?說完又在媽媽懷裡哭的稀裡嘩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