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她要去哪裡,她也沒說,隻拉著我就跑,就連在途中遇到一些公司人員,她也視而不見,一會兒就到了車庫,進了她的車裡。
我們走的是三環,以我的判斷是往石景山的方向。我問她到底是去哪裡呀,難道要石景山樂園不成。她聚精會神地開車,淡淡地答:“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我無語,知道這是她的一貫作風,才不會管你的意見呢。半小時後,車子在一處停了下來,一看,她竟然帶我來到了B城最大的佛教寺廟園林——八大處。我很吃驚地問她:“你什麼時候也信佛啦?”
她笑而不語,就往前走。我隻好跟著她,直到我們進了一個廟堂,就有一位女居士出來迎接她。她跟那女居士說了些什麼,好像是關於住宿以及香火錢的事情,然後我們就往山上去。她還真厲害,儘管穿的平底鞋,可是爬山比走路還快,我跟著她後麵都快累得氣喘籲籲了,喊她:“喂,你今天到底來這乾嘛呀?如果要拜佛的話,隨便找個寺廟就好了呀,乾嘛要跑那麼遠?”
“那你還走不走?不走那就請回吧。”她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你……”我一路嘟囔,可是仍是跟著她,當然我也是看不到走在前麵的她一臉詭笑了。
終於爬到最高處了,站在一人工修建的台子上,俯望下麵,風景還真是不錯,儘管到處都飄著縷縷青煙。我問杜顏語:“難道你是想來爬山呀?那我們乾嘛不去香山啊!”
“現在可是冬天,呆子,去看光禿禿的樹枝啊。”杜顏語不置可否。
她向後走到一石像大佛前,跪在那蒲團上,拜了三拜,好虔誠的樣子。而我都有點想笑話她,像她這樣的也能這麼虔誠過。隻是沒想到下一秒鐘,我卻石化在當場,隻見她雙手合十,一臉膜拜,“佛祖在上,今天我杜顏語在這跪拜佛祖大人能保佑我身後的這位女孩健健康康,活蹦亂跳,我不求能和她生生世世相守,隻願我們在一起的日子都能快快樂樂的……”
我默然地望她,隻是眼睛卻不知不覺間濕潤。我來到她旁邊,跪在另一個蒲團上,也很虔誠地叩首三拜,一樣請求佛祖保佑我身邊的她。我側過頭去看她,而她對我嫣然一笑,那笑容就如春天的陽光,和煦暖人。我有一股很強的衝動想去抱住她,想親吻她,隻是這個地點太不適合了,我們可不能褻瀆了神靈。
我們找了一個亭子,坐在那裡休息了很長時間。杜顏語倚在柱子上,我就趴在她腿上,倒是覺得舒服至極,一點都不後悔爬了那麼多級台階。杜顏語輕撫我的發,柔柔地聲音,“呆子,你說我們就隱居到這山林來,可好?”
其實,我真的很想說好,可是那一瞬間霽星唯的臉卻閃現在我的腦海中,唯有沉默以對。儘管已經是中午以後了,看那風仍然是冷颼颼的,吹在臉上有點割人。我起身抬起頭來,望著杜顏語,有很多話想對她說,但是卻又一個字都蹦不出來。杜顏語淡淡一笑,道:“知道你舍不得的,我不強求。”
一聽她這句話,我頓時一陣心痛,覺得好傷感,總覺得她會離我而去一般,眼淚直冒,哽咽著喊:“顏顏,我……”
“我們下去吧。”她急忙轉身,其實我知道她定是難過得哭了,她那麼高傲的一人,定是不會讓我發現她流淚的。我什麼也沒問,安安靜靜地跟在她後麵,直到又到了剛進來時的那個廟堂,還是那個女居士出來迎接她,其實後來我才知道這個廟堂杜夫人會經常來,所以她們都很熟識了。杜顏語告訴她今天不住這裡了,得趕回去,那人沒說什麼,溫和地笑笑,然後很莫名地盯著我,我嚇一跳,急忙告訴杜顏語我到外邊等她,就呼呼地跑出來了。後來在回去的路上,杜顏語告訴我那女人看上我了,說我有佛緣,問我有沒意向入她門下。我大窘,真是怪了,難道我天生就是吸引女人的嗎,難怪大學裡沒談成戀愛。
杜顏語將我送到我店門前,可是我就是不想下車。她連忙問:“你還下不下啊?呆會交警來了,你付罰單啊。”
我磨蹭了半天就是不想下去,可是也知道該說什麼,想了半天才冒出一句:“我想和你去酒店。”話才出口,臉立即就紅了,其實我真是沒半點其他意思的,隻是這也太突兀點了吧。
杜顏語立即就發動了車子,微微勾起嘴角,笑得很詭,道:“你就不怕我把你吃了啊?”
“吃了就吃了唄!反正沒有幾斤肉。”我笑,隻不過笑得很虛。
“那你要不要和霽星唯打個招呼啊?”隨意的語氣。
“她要到周末才考完。”我突然想起杜顏語好像也沒讀完大學,便問:“你怎麼不需要考試?”
“我不讀全日製,休完學分就可以拿學位了。”接著又說:“我帶你去我家的酒店吧。”
“啊??不了,我隨口說說的,我隻是想和你多呆一會兒。”我有點窘迫。
“那怎麼成?你都撩起我來了,得好好罰你。”說完立即就換擋,加快車速,幸好我們趕得時間好,道路暢通,很快便到了目的地。
我隻記得,那是一個美麗的夜晚,那是一間豪華的套房,窗外的霓虹燈璀璨奪目,五彩斑斕。床很大,人很美,那一晚我們很瘋狂,那一晚我們很熱烈;那一晚我讓你從一個花骨朵兒綻放成一朵美麗的花,那一晚你讓我從女孩變成了女人;那一晚你是我的,我是你的,從此我們便不能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