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朝夙。
“噩夢嗎?”助理趁著紅燈轉過頭來問。
朝夙盯著手裡的報告,漫不經心的答了一聲,突然想起來了什麼,抬頭問道“那那個女孩兒呢,你手機頻幕上那個,她做噩夢嗎?”
很久以後,久到朝夙懷疑坐在駕駛座上的人的存在的時候,她突然開口了“她麼?”那個在她的手機上永遠安睡的女孩啊,“她怎麼會做噩夢呢……”她為了躲避一個噩夢整夜整夜不睡覺,也有人在大洋彼岸,一早上陪她發短信,“但是她,不幸福啊。”
“那是,蘇學姐……你從來沒有怨過她嗎?”
“有啊……”如何沒有,當初她笑著說自己不適合這條路,卻毅然決然的走上了與自己相反的道路。好長一段時間,自己就看著手機上偷拍的睡顏,假裝她從來都是那個閉著眼睛的,柔軟的,稚嫩的沒有棱角的女孩。“但是成熟的人不能隻讓感情左右。”
“但是……”
“股價最近有緩步抬升,但是還是不夠,你知道花懂出車禍,大家心裡都很恐慌,猛的做出業績這種事情還是難的,當務之急還是要安撫人心……”
朝夙見對方不願多說也不追問,低頭繼續看報告,車子很快就駛到了公司,朝夙看著窗外,低低的說“看來,有人和你想的一樣啊。”
公司門口擠滿了財經新聞記者,看到朝夙下車,猛的就迎上去了,口裡問著諸如花家父子近況,公司股價之類的問題,朝夙冷冷的看著眼前的記者,暗暗地與他們保持著小段距離,那一段距離十分巧妙,像是為了讓她的高傲伸展手腳一般。
“花氏無主?我怎麼不知道?”
深紅的套裝緊緊地支撐著背脊,臉上是精致的妝容,戴上這身武裝,她不再是朝夙,她是炫耀花家煊赫的洋娃娃,是舉著火炬的女神,是大理石的雕塑,用高貴的項頸撐起這個家族尊嚴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