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若櫻對著身著一襲紅衣的醉夢公子發呆,心想:醉夢公子啊,你就不能正常點,拿出點才子風範嗎?醉夢公子看見若櫻對自己發呆,竊喜,心想這個小家夥一定在想:醉夢公子啊,你好漂亮,比那待嫁的娘子美上百倍啊。夜涼吃完早餐出來正好撞上兩人大眼瞪小眼發呆,一人滿臉無奈,一人喜上眉梢,知道這兩人肯定又是思維方向錯了十萬八千裡,連忙上前去阻止他們浪費生命。
照例,若櫻練字,但醉夢公子卻找上了夜涼:“蘇夜涼是吧?我看你挺有前途的,要不要拜我為師啊,我會考慮一下收你為徒的。”蘇夜涼謙恭一笑:“醉夢公子才華橫溢,夜涼高攀不起。”“哈哈,我看不是攀不起,是攀不得吧?你娘的出身不好,你若想讓你娘過上好日子,隻能走仕途這一條路來讓蘇家接受你們吧。這一點,怕你是比誰都清楚。”夜涼無言,的確是這樣,他必須考取功名,才能讓娘過上好日子。“可你有沒有想過……”“涼兒!”蕭曉突然出現,打斷了醉夢公子的話,“你爹許我們回去了,還請了個先生來教你。”蕭曉滿臉喜色,夜涼疑惑地看向醉夢公子,他一臉不必在意的表情:“我教不了你,自然也不能讓你這棵好苗子荒廢了。”感激地衝他點點頭,便和蕭曉收拾了一下,與若櫻和醉夢公子道了彆,高興地下山去了,也忘了問那句沒說完的話。看著夜涼小小的背影,再看看身邊一臉不舍的若櫻,輕歎:“隻怕你是想不到啊……”
話說蘇夜涼下山後也跟了個小有名氣的先生讀書,進步神速,因此家裡人對夜涼母子的態度好了許多。夜涼也惦記著山上的心上人,一有空閒時間便往煙水湖畔跑。醉夢公子嫌麻煩,允許夜涼若櫻稱自己為夢,他覺得體現了自己的平易近人,而若櫻卻無語了半天,若醉夢公子是他的夢,那他願意一輩子不做夢。白天倒胃口就夠了,晚上還不讓他安心睡覺嗎?其實不僅夜涼進步飛快,若櫻的字也已經練好,本身他自小習書法,隻需稍加指點,一手小楷寫得賞心悅目。如今他們三個聚在一起主要就是練對對子,按夢的說法,想要作詩,要先把對子對好。由易而難,先由隻有幾個字的對子對起,隻要工整即可,到後來不僅字數變多,也要考慮意境,用詞的問題。現在他們正處在一個不上不下的階段,有時基礎,有事也有些妙對。
“拂梨花。”夢從《詠雪》中抽了個詞出來,頗為簡單,若櫻順口一個:“棄繁華。”還算工整,也有那個味道,夜涼一笑接了個:“賞屏畫。”夢在心裡歎了口氣,可這的確對的不錯,隻好誇獎一番。“夢,輪到你了。”若櫻催到,“泛浮槎,如何?”夢一笑道,“不好不好,拂梨花頗有女子的嬌氣,而泛浮槎卻是悠閒舒適,兩者不能混為一談。”若櫻反駁道,而夢卻笑而不語,夜涼開口提醒到:“這兩者在夢身上結合的很好呢。”若櫻稍加思索,恍然大悟,這分明是夢自戀用來寫自己的對子,隻好沮喪道:“算了算了,就算是夢贏了罷,再來。”夢眼珠一轉,道:“還是這個,探實虛。”夜涼和若櫻傻了,“藏柳絮?”若櫻試著對上,可是說出來連自己都搖頭,不說意思,連格式都對不上。夢邪邪地笑了一下,道:“這個可好,鬨雲雨。”夜涼一聽,臉紅到了耳朵根兒,而若櫻還一臉茫然說:“這怎麼對得上?”夢笑道:“你叫夜涼好好‘告訴’你吧。”若櫻完全沒聽出這句話的弦外之音,傻乎乎地問夜涼:“夜涼哥哥,教教櫻兒吧。”夜涼聽著這句歧義萬千的話,全身都開始發熱,這明明就是赤裸裸地誘惑,夢在一旁笑的岔氣,捂著肚子喊疼。夜涼附在不解的若櫻耳邊,輕聲提醒道:“床第之歡。”
一聲怒號響徹山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