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麵啊。
想到昨晚提著一袋子掛麵在他窗前路過的藺聖錦。
沈思勤嘴角勾起,盯著那碗清湯麵笑。
“笑啥?吃肉啊。“沈思健用還沒用的筷子給沈思勤夾了塊排骨,“從早市回來有點晚了,本來該用明火燉,我改成用高壓鍋悶的,你嘗嘗。”
“哦,謝謝哥。”沈思勤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麵條。
他們家的麵條,跟藺聖錦從外頭買的那種一捆捆的小掛麵不一樣,而是自己拿著麥子去鎮裡工坊裡壓成的麵條。
能在小鎮裡站穩腳跟的店,基本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家,用料特彆紮實,現在沈家不種地了,沈思健去接原主的時候,就去跟老鄉們買了些新糧,拉到工坊裡壓成麵條,從鄉下一路帶回來。
根本不用吃,稍稍一撥就能聞到麥香味。
吃著不比手擀麵差。
配上酥爛卻還有些嚼勁的小排骨和鮮嫩的芸豆,那滋味真是相當不錯。
沈思勤不緊不慢地吃飯。
飯桌對麵,沈黎彬正悄悄伸出試探的小黑手,試圖從塑料袋裡拿出一個羊角酥吃。
他的手被晏季菡一把打開。
“先吃飯,吃了飯才能吃零食。”晏季菡說著給沈黎彬夾了好幾塊小排骨。
沈黎彬蔫蔫地扒拉麵條,一副不想吃正飯,食不知味的小模樣。
不少小孩都這樣,晏季菡倒是沒生氣,看著兒子開始吃麵條了,就轉頭問沈思勤:“二弟,你這是從哪裡買的,好多食品廠都嫌做這個麻煩,想買都不好買。”
“你這回家還帶東西,太客氣了。”
她也不小氣,兒子喜歡的東西,隻要不過分,她都給買。
沈家沒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聽媳婦這麼問,沈思健在一旁應和:“就是給這小子買零食,他又要不好好吃飯了。二弟你可彆慣著他。”
“我自個做的。”沈思勤將嘴裡的食物咽下去,在小孩生氣之前趕緊說道。
本來吃不到羊角酥還要被爹媽說嘴的沈黎彬積壓的怒氣,嘩啦一聲就泄沒了。
他吃驚地抬起頭,那眼神就跟不認識沈思勤似的。
“聽人說過怎麼做,你們不是把烤箱給我用了嗎?我就試了試,還彆說,我還怪有天賦的。”沈思勤微微仰頭,驕傲的小模樣瞧著多少有點欠揍。
沈思健眼睛一亮,又給沈思勤夾了好多小排骨:“真的?我就知道,弟你肯定有長處,隻是以前沒發現啊!”
晏季菡和沈黎彬:“……”
沈思勤嘴角為不可察地抽了抽,男主這也太好糊弄了點。
果然親情使人盲目。
“那我們都嘗嘗小叔做的好不好吃。”沈黎彬眼珠一轉,將六個羊角酥分出去倆。
一個給沈思健,一個給晏季菡。
剩下四個就勉為其難歸自己了吧。
晏季菡:“???”
她一時間不知道是該誇兒子,還是該揍兒子。
沈思勤看得直感慨,不愧是男女主的孩子,真是個小機靈鬼。
沈思健這下也不阻止兒子早晨吃零食了。
他自己先嘗了一口。
他本來想著,就算是不好吃,他也不能打擊弟弟。
結果一吃,外皮酥,內陷甜軟。
味道一點都不比食品廠賣的差!
等他再反應過來時,手裡一個小小的羊角酥已經被他吃完了。
二弟還真是有天賦,不是假的!!
獨占四個羊角酥的沈黎彬有同樣的感慨。
二叔竟然沒撒謊,還真挺好吃。
就連晏季菡都忍不住稍稍高看了沈思勤一點。
沈思勤笑眯眯地看著三人:“好吃吧,我試著用冰櫃裡的牛奶做的,可香了,那香味啊,還引來了一個人來著。”
“誰啊?”沈思健當然不能打擊自家弟弟的積極性,順著他的話就說下去了。
“挺高,挺俊一個人,前天我聽聞嫦湘叫他藺哥,說來也奇怪啊,聞嫦湘叫他藺哥,他好像還是聞總師弟,這輩分可真夠亂的。”沈思勤假裝不解地說。
“哦,他啊,這個說起來也有意思,劉教授他媳婦覺得聞嫦湘有繪畫天賦,收了她當徒弟,這輩分就亂了,聽聞總說,他師弟年輕,聞嫦湘不想叫他叔,就各叫各的了。”沈思健一邊解釋,一邊警惕地打量老弟的神色。
生怕老弟想要再次接近聞嫦湘。
沈思勤無所謂地一笑:“還有這樣的?奇奇怪怪的,他昨天挺晚了還賣了一捆子掛麵,正好聞到這羊角酥的味了,在我窗戶前頭停了好一會,連他都覺得好聞,我這手藝還能差的了嗎?!”
“這樣啊。”見老弟真不在意的模樣,沈思健悄悄鬆了口氣。
“說起這個啊,藺教授不會做飯,不是吃食堂就是出來隨便買點,家裡有沒個人照顧,一忙起來就忘了吃飯。”晏季菡趕緊打哈哈,把話題扯開。
雖說二弟看著像是不在意,萬一是裝的呢!
還是彆說人家小姑娘的事了。
太危險了。
說點彆的吧。
這不,她也沒舍近求遠,一下子就將話題拉到藺聖錦身上了!
沈思勤嘴角勾起一個期待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