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 “臭男人生氣了,親一下可以哄好……(1 / 2)

秋雨不問梧桐 盧意 7713 字 10個月前

鐘婧沒有想到尹迦丞的酒量如此之差,舅舅鐘孝禮和表弟鐘澍一人勸兩杯,他就已經兩眼開始冒星星了。

鐘婧瞥他一眼,虛假的笑容快貼到他臉上,伸筷子把鐘澍給他姐夫夾的那隻扇貝夾到自己碗裡。

“你姐夫海鮮過敏。”鐘婧終於在這一題上麵扳回一局。

她始終有愧於在一起這麼久,竟然在訂婚宴上給他夾了那隻他不能吃的螃蟹。

鐘婧話落,隱約可見尹迦丞渙散的眼神落到自己身上。

他應大概也是想起了那回。

鐘澍沒忍住笑了一聲,“完蛋了,那生蠔這樣的寶貝我姐夫也是吃不了了。”

說著和鐘孝禮對視一眼,男人間默契一笑。

鐘澍今年研究生最後一年,也交了一個女朋友,家裡人對他這方便並不阻攔,隻好言相勸彆太過火。

鐘婧沒見過其人,但在鐘澍的朋友圈見過照片,活潑靈動的一個短發姑娘。

故意把火往他身上引,鐘婧問他:“今天你爸五十歲生日,怎麼也不見你把女朋友領回來玩呢?”

鐘澍摸摸鼻子,“分手了……”

眾人沉默,注意力轉回到菜上麵。

鐘澍從小調皮,和鐘婧很能玩到一塊兒去,所以私底下自是什麼都說的,吃了飯端著盤小蛋糕進鐘澍房間裡八卦,問兩人分手原因。

鐘澍這段戀愛談了至少有兩年,這突然分手,肯定事出有因。

鐘澍關起門來,心裡好似萬般委屈,說:“我和她在一起也這麼長時間了,我是什麼樣的人她還不清楚麼,好幾次我們去臨近的酒店玩兒,住酒店都是訂一間房,可……至今她都不肯讓我碰她。”

這樣私密的話題,哪怕是親姐弟都很難分享,但鐘婧不一樣,她是精神科醫生,她可以很客觀地告訴他:“每個人在這方麵的底線是不一樣的,或許你看到身邊兄弟戀愛什麼的,這種事情很稀鬆平常,但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那麼一些人,她們會格外看重這件事情,這也無可厚非。”

“可我覺得,她是因為沒有那麼愛我。”鐘澍篤定,拿叉子去戳那塊蛋糕的時候都帶著委屈。

繼而又問:“你們女人,是不是總覺得男人就是想著這點事兒?她指責我談戀愛就是為了找女人上床,說讓我離了她找彆的女人上也是一樣。”

鐘婧愣了愣,這個問題,她的確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因為她發現,好像她下意識地也這麼認為。

鐘澍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了答案,重歎了口氣,把蛋糕擱在一邊不碰了。

看來性彆阻隔,鐘婧並不能理解自己,於是開了房門出去找姐夫訴苦。

尹迦丞被灌了些酒,在沙發上靠著打瞌睡,蛋糕也沒有嘗一口。

聽見鐘澍賤兮兮地在耳邊拆鐘婧的台,說:“我姐說男人戀愛就是為了找個女人做/愛,不是她也可以是彆人,姐夫你難道不想為自己申辯一下嗎?”

尹迦丞意識早已渙散,但這一句話他還是聽得明白。

他從不喜歡申辯,他一向喜歡自證。

但這話卻卡在心口,硌得慌。

鐘婧扒拉著吃了一小塊蛋糕,叮囑了鐘雅茹女士幾句,便去沙發上叫人回家。

鐘婧向長輩說明情況:“明天要上班,回去還要讓他醒醒酒,太晚回的話覺要沒得睡了。”

男人聞聲站起來,去捉鐘婧的手,也不說話,就非要她挽著自己走。

長輩們紛紛笑,說這姑爺太粘人。

尹迦丞粘人嗎?

鐘婧原本也不覺得,直到進了家門,鐘婧去廚房給他泡蜂蜜水,身後突然跟來一個高大的人影,鐘婧一回頭,下巴直直磕在他襯衫敞開露出的那節鎖骨上,兩個人同時發出一聲悶哼。

鐘婧嚇了一大跳,差一點下巴抬起就要給他鎖了喉。

屋子裡倒是安靜,尹迦丞喝了酒不似鐘孝禮、鐘澍那般話多,在車上時就閉眼小憩,回了家不知怎麼不安分在沙發上待著了,要跟來廚房。

尹迦丞開口的聲音卻好似並沒有很醉,他問她:“是給我泡的蜂蜜水嗎?”

鐘婧點點頭:“蜂蜜水醒酒,你喝完可以自己去洗澡。”

“那我要是不喝呢?”你給我洗嗎?

酒精加持,尹迦丞的目光裡多了幾分洶湧的情緒,連帶著說話也突然提了聲調。

從前尹迦丞和她說話的時候,總是語氣溫和,像今天這樣莫名其妙和她對著乾的態度,鐘婧還真是頭一回見。

但鐘婧不和他一般見識,丟下一句:“你愛喝不喝,不洗澡你就自己睡次臥!”

人去浴室洗澡去了。

浴室隔音效果好,鐘婧進浴室之後便沒了聲音,屋子裡靜悄悄的,尹迦丞去喝了那杯蜂蜜水,靠在餐桌邊沿去看牆上貼著的那張“囍”字。

一個人的喜隻是喜,兩個人的喜才是囍。

尹迦丞其實沒有喝醉,若不是今天這樣的日子,他平日極少碰酒。

他喜歡平靜且容易掌控的生活。

而不像酒後或對著她時,那種心臟撲通撲通跳個沒完沒了,好像極有可能衝動做點什麼的這種不確定感。

這種感覺,自從鐘婧搬進這個家開始,便也不受控地登堂入室。

而隨著他們之間地理距離的拉近,這種感覺就會愈發的強烈。

逐漸影響日常生活。

今天從進到車裡,密閉空間隻剩下他們兩個人開始,一直持續到她現在從他視野裡麵消失,因為意誌本就被酒精瓦解了一半,所以他這股勁兒就更難被壓製下去。

而他要怎麼才能讓她知道,這股勁兒,他也隻是對著她的時候才會有。

他從來都不是換個人就可以的那種人。

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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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婧沒有想到等她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看到的會是這樣一副景象。

進屋第一時間開了空調,此時溫度升起來,鐘婧拿著身體乳從浴室裡走出來,四周安靜,男人橫躺在沙發上,大衣還知道脫下來掛在衣架上,算他愛惜。

裡麵的西裝也被扯散了扣子,一半在身上,另一半讓他壓皺了脫掉了一側的袖子。

裡麵的襯衫被扯得更開,半邊胸口裸露在外,是比那天鐘婧隱約見到的畫麵還要養眼。

鐘婧放狠話歸放狠話,人還是又去廚房找那杯蜂蜜水,發現他已經自己乖乖喝完,頓覺欣慰,回來推沙發上的人去洗澡。

手剛覆上尹迦丞肩膀,卻被人長臂一撈跌坐到沙發上,然後麵前立即閃過來一塊結結實實的人牆。

尹迦丞直接扯了西裝外套丟到一旁,身上掛一件鬆鬆垮垮的襯衫,突然間離得太近,他呼吸裡那薄薄的酒氣熏得鐘婧眉頭皺起,她推他的胸,“你趕快去洗澡呀,覺還睡不睡了?”

“不睡的話做什麼?”他又是先前那副另有所指的模樣。

“你不睡覺我就鎖房門了。”鐘婧一把將人推開,坐得離他遠了些,掀了褲腿去往腿上抹身體乳。

被推到一邊的男人又重新貼過來,這回視線沒有再撞過來,而是盯著她兩截白嫩的小腿,伸手要去拉她的褲腿。

“尹迦丞,你發什麼酒瘋?”鐘婧縮回腿,嚇得不輕。

尹迦丞搖頭,想起鐘澍說的那一句,眼裡莫名升起一片悲傷。他搖了搖頭,說:“隻是看見你褲腿顏色不太一致,我想說摸一下看看是不是濕掉了,你以為我要做什麼?”

鐘婧突然間有些窘迫,三十六計準備先開溜,撂下一句“尹迦丞,你喝多了”,轉身就要往臥室跑。

沒成想身後手長的男人直接把人撈了過去,一雙已經看得出清醒的眼睛對上她倉皇的目光。

鐘婧感覺到尹迦丞的臉越來越近,呼吸似乎就貼在她耳邊。

就在她手掌漸漸攥起,準備以武力解決問題的時候,對方卻突然伸手在她臉上捏了一把,將人放過,笑說:“對啊,我喝多了,你以為我現在是在‘幻想’?”

鐘婧:“……”

尹迦丞站起身來理衣服,說:“我是會幻想,但我不會強迫,夫妻之間,隻要你不是自願那就是犯法的。我的幻想歸根結底隻是幻想,它最多隻能說明……你本身就是一個極有魅力的人。”

“嗯……”鐘婧愣愣地聽著。

“所以你因為我那天的回答,而把我想成那種膚淺低級的男人,你實在冤枉我了……鐘婧。”他輕聲說,語氣裡似有幾分委屈。

然後重重歎了口氣,道:“你先去睡覺吧,如果實在信不過我,鎖門也可以,我今晚睡次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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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婧似有感覺,尹迦丞在生一個莫名其妙的氣。

尹迦丞這個次臥一睡就是三天,明明同在一個屋簷下,鐘婧居然連著三天都沒見到他人,就連早上的喚醒服務也由天貓精靈取而代之。

鐘婧沒想到這男人居然如此小氣,不僅“更進一步”的念頭消失殆儘,還頓覺結婚這事兒無益。

鐘婧和傅芮喬打電話聊了幾句瑣碎,問起她今天晚上跨年夜的安排。

“邵律做東,訂了個包廂我們喝酒唱歌,你來不來?”傅芮喬問得隨意,因為某人如今有了家室,料想這樣重要的日子應當不會賞光。

可鐘婧賞了,還絲毫沒有猶豫。

她說:“你把包廂號發我,我下了班找你去。”

呆木頭,讓他自己一個人躺在他的上床下桌上麵跨年去吧!

和他的病例、論文相擁而眠去吧!

小氣鬼喝涼水,她自己去喝三千八一瓶的香檳去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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