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一個穿著白T恤牛仔褲、紮著酒紅色馬尾的女孩,拖著沉重的老舊漆皮行李箱出現在了夏家老宅的大門前。
少女似乎並著急進門,而是站在不遠處的樹下,用她紫灰色的目眸安靜地凝望著那塊跨越了不知多少世紀的匾額。它在陽光下展示著夏家的曆史,莊重嚴謹,一絲不苟,上麵光潔地幾乎看不到灰塵,隻是夏非淵深深的明白,那塊匾額的背後是一個多麼黑暗的家族。因為夏家子弟的身份,她沒有一個孩子該有的家庭,甚至是在一個畸形的家庭中掙紮逃離。
直到一個看守的年輕男子上前詢問,她才回過神來,遞過早已拿出來的白色邀請函。
雖然時隔三十年之久,但夏非淵仍然清楚的記得從門口到西堂的那一條路,從路邊的小石堆到樹上的小刻畫,童年被欺負的影像像是幻燈片一樣隨著自己的行走映入自己的雙眼。清晰的她不願想起,她回過頭正視前方,開始加快腳步。背後是母親臨終前的一聲聲嘶喊,抱著她最後的期望和對自己愛情的絕望。
“非淵,我的孩子,你一定要幸福!”
可是,母親,我怎麼會有幸福可言呢?我的每一步都是踩著複仇的步伐才有力氣前進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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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非淵靜靜的坐在西堂的一個小偏廳內,那侍從說是去報告大夫人去了。她也就這麼等著、想著、猜著那夏家人會怎麼對她。沒有一個傭人進來幫她倒茶,也沒有人通報些什麼。
半個小時過後,才有一行人從容地走了進來,邊走邊說笑,氣氛看上去好不融洽。
她連忙站起身,半彎著腰,小心翼翼的開始請安喊人:“大夫人,母親,三夫人,大哥,三姐,四姐,六妹。”還有幾個人,是在她離開後家裡新來的,歌離雖然知道,但是夏非淵是不可能知道的,所以她不用喊了。
在這個魔法師短缺的時代,夏家被譽為七大家族之首不是毫無道理的,光是看家裡人的魔武天份就是其他家族望塵莫及的,夏家的人多是魔法師,也少有練武的,就算是夏家旁係最差也到魔法學徒,魔法入門比較普遍,甚至是大魔法師,魔導士的程度,前幾年還聽說出來一個大魔導士的天才。就連一個掃地的也至少會發個小火球什麼的。
所以在這一行夏家主心骨,甚至現在還可以稱為是夏家直係到達偏廳之前就已經發現偏廳有個人等候著了。所以如果不認識的人或許會以為他們是被這突兀的問候給打斷,隻有他們才知道他們是被這個人給愣了一下,那頭發的顏色是過了多少年也忘不掉的,猶如醇香的葡萄酒一般醉人的酒紅色還略微帶了一絲紫色。
大夫人有些怔怔的,隨後看著她皺眉,沉吟了一會兒才問道,“是小五?”
“是的,大夫人。”她低著頭,聲音又顫又抖,連帶發尾都有點抖抖的。
大夫人青菀看著她那怯怯生生的樣子,心裡突生少許的煩躁,有些不耐的說:“把頭抬起來,你的禮儀呢!”說著,還不滿的瞟了二夫人焰如一眼。
二夫人很溫和無害的微笑看著夏非淵,似乎沒有感受到大夫人的責怪不滿,雲淡風輕的等著事態發展。
一聽說是那個夏小五,不等夏非淵回答就有一個女聲衝了出來,嬌滴滴的喊道。“哎喲,夏家是神賜家族,怎麼能這麼畏畏縮縮的,丟不丟人!”
說話的一個棕發藍眼的女子,是老三夏非婷,她看著夏非淵的反應就不屑,聽她肯定說是那個小時候一直被自己欺負的小五,更是不加客氣的教訓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