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非淵推開麵前的門,自己的房間映入眼前。
她把空間門設在房間的櫃子裡麵。
抬腳走進衛生間,望著鏡子中的自己,比想象中的更加狼狽不堪。整個人灰突突的,土和血都糾結在身上臉上,連一直順滑的頭發都胡亂的糾結在一起。但是那雙紫灰色的眼睛還是堅定的望著,沒有因為自己的受傷而出現一絲動搖或者害怕,即使現在這身裝扮,她還是勾了勾嘴角。
雖然付出的代價有點大,但是值得。
她成功了,她的目的達到了不是麼。
幸好,她為了防止魔法波動而換成了法陣設在自己的房間內,不然她可不知道該怎麼混進來了。
把自己徹底淋浴洗了一遍,隨手畫了一張封印卷軸撕開,又變回原樣。換上之前收起的裝束,光潔的皮膚完全看不出來曾受過任何傷痕。雖然看不出來,但是碰上去仍有陣陣刺痛感,動作一大,還是冒起了細微的冷汗。
今天的魔力不僅嚴重透支還受了重傷,儘管喝了恢複劑,但是傷口還是需要時間複原,而體內僅有一絲魔力流動而已,這下,她可真比魔法學徒還不如了。
失去了一直以來的倚杖,但是她身邊還有很多能夠保護自己的能耐 ,現在夏家都當她是個廢物,想必也不會發生什麼事情。
她弄不來頭發,就隨便攏了兩下,照著之前的妝容畫了兩筆,沒有差很多之後露出一個膽怯的笑容,慢慢向大廳走去。
……
大廳內,仍然喧囂繁華,一切都跟一個半小時之前沒有區彆。
夏非訣仍舊站在人群中間,還沒有去閉關,身邊一個接著一個的敬酒攀談的人,還有好多是帶著自己的妹妹或者女兒前來的,目的一覽無餘。
夏末粲翹著二郎腿豪放不羈的靠在沙發上,放肆的和周圍的千金們調笑,目光流轉,像個自體發光體一般吸引眾人的目光。甚至夏飛婷也坐在一旁,熟悉的玩鬨著不像是個初見的人。
夏非淵坐在之前的位子,靜靜的,看著。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明天。明天她就請辭離開。
然後,她想近幾年是不會再來了。直到她找到那個地方,到時候她會跟夏家徹底斷開。
……
“誒,夏五小姐,你可讓我一陣好找呢。”迪倫塞費得一陣埋怨,不等她開口又接著道“我剛才還沒跟你說完呢,我是想跟你說,剛才我來跟你,那個,搭訕,哈哈,是因為之前跟我朋友幾個打賭。”他尷尬的笑笑。
“……”
“那個,不過我真的覺得你人挺好的,我們做朋友把,跟你在一起我都不會那麼緊張誒。”他摸摸自己的後腦勺,這個動作讓他在這個時候顯得憨厚極了。
夏非淵適從的嗯了一聲,並不放在心上。
這個表現在迪倫塞看來就是對方是個比他還要內向的人,更讓他有在有困難的時候一定要幫助她的感覺。對方跟自己做朋友,看中的不是自己的地位,這讓迪倫塞越發肯定。
兩個人就這樣默不作聲的也坐上了將近二十分鐘,直到二夫人找來。
“你去哪兒了。”迪倫塞適時的走了,二夫人這才冷冷的俯視她問道。她剛才找了她一圈,竟然這裡安穩的坐著。
“母親,我,我胃不舒服,所以……”她此刻微弱的聲音透出一股膽怯害怕。
“去給你大哥敬杯酒。”二夫人不耐的打斷她,皺著眉頭往她手裡塞了一杯青色的果酒。然後轉身就往夏非訣出走去。
夏非淵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
……
“乾杯!”在跟夏非訣敬完酒後,夏非淵還是跟在二夫人身後不時的敬酒。即使是小口小口的抿著,杯中的酒也不住的空了。
她站在角落,拿著空酒杯搖了搖,裡麵的冰塊發出好聽的碰撞聲,不自覺的盯著發呆。
“五姐,五姐,你喝醉了麼?”夏小七趁著自己母親應酬客人的時候溜了過來想找這個自己很親近的五姐聊天。卻發現她原本蒼白的臉色,現在泛著異常的潮紅。
“…我沒事。”夏小七問話打斷了她的發呆。
她皺眉,即使虛弱,怎麼連身邊有人近身都沒有發覺呢!她把這一切都歸於自己今天魔力透支且重傷的原因上。
“可是你的臉好紅,而且聲音也不太對。”
幾天接觸下來,夏小七已經習慣甚至喜歡上了自己五姐那低低的帶有一絲沙啞的聲音。雖然大多時候都帶有點點畏懼,但是五姐講故事的聲音可是非常動聽的。
其他人也許發覺不了,但是這幾天都黏在一起的夏小七卻很清楚的非編出這不是正常的夏非淵的聲音。
“沒……”夏非淵想反駁,可是話一出口,自己也無法否認有些異常。
她扯出一個笑,向前走了一步,卻更加異樣。她的腳步變得虛浮,耳朵裡嗡嗡的叫嚷著,有些頭重腳輕的感覺。原本想要摸摸夏小七的頭的手搭在了旁邊的柱子上,四周的景色開始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