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菟百無聊賴地看著黑板,數學老師在講台前唾液橫飛,但是奇怪地,譚菟卻什麼都聽不見,她甚至感覺到了空氣中仿佛有背景音樂,抬起頭看看牆上的鐘:毫無疑問,離下課還有一會兒,她又垂頭喪氣地趴到了桌子上,側過臉,同位丁薇一臉認真地看著黑板,時不時記一下板書,緊皺著眉頭隨著老師的講解漸漸舒展,由於太認真,一縷發絲垂在眼前,她也絲毫沒有注意。
譚菟眯著眼,打量著她的同位,心中充滿了佩服:優等生就是不一樣,看看人家上課這個狀態。但是譚菟從來都不會這樣虐待自己,當每次考試成績刺激到她時,她總是緊握拳頭,暗自發狠:一定要發憤圖強,下次全力以赴。但是這個動作已經重複好多年了,直到現在,在這所重點高中裡,她還是重複著這個動作,由於高中裡麵高手如雲,並且身邊還有個班中的學習尖子,她握拳的頻率更高了,但是成績還是不上不下。
這件事情並沒有讓譚菟多麼地焦急,正處於高一的她並沒有什麼高考的壓力;但是譚母劉心梅卻倍感焦急:上一次的月考,譚菟仍然穩定地保持在25名,標準的中等水平,這個成績從入校就開始了,現在都沒有很大的波動,班主任語重心長地對劉心梅說:“譚菟是很聰明的孩子,但是這個孩子並沒有在學習上花很多心思,其實這個孩子挺有意思的,我看過很多聰明的孩子,一般成績起伏比較大,但是這個孩子還能一直很穩定,這樣子可不行,感覺總是衝不上去,您看……”班主任在這裡略微停頓,劉心梅立刻明白了,立刻說:“老師,你放心,我一定在家多督促她學習,讓她爭取能夠成績往上衝衝。”在下保證的同時,劉心梅心裡卻一片迷茫,因為她不知道到底這個孩子能不能聽進去勸告。算了,實在不行,隻能靠硬的了。她心裡暗暗發狠。
一下班,劉心梅風風火火趕回家,回家後,把包往地板上一甩,大吼一聲:“譚菟,你給我滾出來!”譚菟幾乎是才從房間中跑出來的,好久沒有看到她媽媽發火了,她有些不安,更多的是好奇,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做錯了。看著譚菟一臉無辜的樣子,劉心梅心裡麵更有些冒火,和著她根本就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你不用瞪個眼看著我,你自己說,你數學課乾什麼去了?”
譚菟還是有些摸不清狀況:“我沒有逃課,我們學校抓得可嚴了,沒法逃課,我數學課上了啊?”
“廢話,我知道你逃不了課,我是說,你上課,不聽講,你在那裡乾什麼?是不是走神了?”譚母現在已經有些出離憤怒了,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譚菟,譚菟現在終於搞清了狀況,肯定是數學老師跟劉心梅告狀了,譚菟心裡一陣腹誹:作為老師就知道告狀,又不是班主任,那麼積極乾什麼?劉心梅看著譚菟低著頭,以為她有些後悔,語氣放鬆了一些,她說:“你這個孩子,怎麼總是不能讓我省心?你就不能給我爭口氣?你看看你的成績,你還有臉上課開小差?”
譚菟這時候已經恢複了狀態,她嬉皮笑臉地衝著劉心梅說:“我沒有開小差,我在……我在思考!”原以為譚菟在悔改的劉心梅看著她那個無所謂的樣子,剛壓下去的火又冒上來了,衝過來就要打譚菟,誰知譚菟真是不愧自己的名字,東躲西閃地,愣是沒有被抓住,反而是劉心梅氣喘籲籲地說:“你個小兔崽子,你等著,還什麼……思考……你,你給我過來……你……”這娘倆正在追逐著,譚父回來了,譚菟眼睛一轉,喊著“爸爸,救命”迅速躲到了譚父身後,譚父隻好橫在劉心梅和譚菟中間,此時劉心梅已經有了一點疲態,她彎著腰,喘息著:“譚國昌,你好好教育……你的寶貝女兒,這個小兔崽子,氣死我了。”譚菟從譚父側麵露出個腦袋,委屈地說:“你們當時就是為了以後可以叫我兔崽子,才叫我譚菟嗎?”譚父聽了這句話,哈哈笑了起來,就連劉心梅也有些繃不住,嘴角掛起一絲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