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幾乎是數著過去的,到了五點整,窗外的雨還是稀裡嘩啦,麥子的手機準時響起。
“哦,知道了。”麥子掛完電話,對我說:“他們先去餐廳了,子軒在下麵等。狼,我們現在下去嗎?”
“想請狼吃飯,哪能這麼便宜他!”雪兒從床上跳了下來:“讓他在雨裡多站一會,考驗考驗他的誠意。”
我突然發現,如果麥子算一個□□折磨狂,那雪兒絕對是一個精神折磨狂。
過了十分鐘,對我來說我漫長的十分鐘。
我發現這些女人的耐心真的很強,連我都要坐不住了,她們還若無其事地各乾各的活。
雖然我想拒絕他,可是也不用這麼折磨他吧。
“哎,我說,咱們還是下去吧。”我看著她們。
雪兒瞧了瞧時間:“才過了十分鐘誒,狼,要不我們去走廊儘頭看看他到底在不在那。”
“好主意!”麥子和猴子一拍即合。
三人推著我來到走廊口,伸頭一瞧。
果然,陸子軒撐了把藍色的傘,傻乎乎地站在宿舍鐵門外,專心地看著一個個從鐵門裡走出的女生,期盼的神情漸漸變為失望。
大雨打濕了他的褲腿,他卻渾然不知的樣子。
當時我心裡說不清的滋味,酸酸的,甚至有些後悔自己的孩子氣。
真是個十足的笨蛋,想約人也不挑個好天氣!我在心裡罵道。
“多浪漫啊!”回到宿舍,麥子羨慕地說道:“回頭我也讓思陽天天在樓下等我。”
“還是下去吧,既然狼對他沒感覺,我看還是彆這麼耍他了。”猴子也退步了。
走出鐵門,他一眼就發現了我,滿臉喜悅地迎了上來。
我都忘了是怎麼和他們走到餐廳的,還鬼迷心竅地坐在了他旁邊。
他很照顧我,不停地給我夾菜,而且大家隻聊了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絲毫沒有提到那個敏感的話題。
既然這樣,我總不能神經兮兮地冒出一句“我不喜歡你”吧。
那樣人家肯定以為我腦子有問題,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
或許確實是我多心了,他可能隻是想和我們做個朋友。
拋開了這個心理負擔,我很快融入到他們快樂的氣氛中。
那些男生趁機敲竹杠,點了很多菜,還有啤酒。大家聊著各自的高中生活,還有一些有趣的生活經曆,甚至我們還要求餐廳老板開了卡拉OK。
我唱了一首張柏芝的《心語星願》,還有莫文蔚的《盛夏的果實》,都是當時比較流行的。
我自認為唱得比較好,怎麼說我還是遺傳了一些優秀基因。在他們的驚豔聲中,我飄飄然地不知被誰灌了一瓶啤酒。
那天是我進校後第一次與男生近距離接觸,也第一次知道了有種叫菠蘿啤的啤酒。
那幾個打電話的男生看起來也不像是想象中的那麼壞,倒像是一群淘氣的大男孩。
飯後,麥子撒嬌要和思陽去校門外逛逛,那裡有一條熱鬨的小街。
“那我們一起去散散步吧。”陸子軒提議道,他被他的舍友灌了好幾瓶啤酒,臉紅紅的。
當時我正處在興致上,本身又是比較貪玩的人,於是很爽快地答應了。
我記得當時除了猴子先回了宿舍,我們明明還有八個人一起走出的校門。
鬼使神差地,沒過多久,他們全逛沒了,隻剩下子軒一直跟著我。
我站在一個書攤前,隨意地搜索著有沒有好玩的書。
“要不要看這個?”子軒拿起一本書,遞到我麵前,我聞到了他散發出來的濃濃的酒味。
我一看,是《摩羯座的女孩》。
“咦,你怎麼知道我是摩羯座的?”我天真地問,不知是不是酒精緣故,傻乎乎的。
“猜的,可能是緣分吧。”他漲紅了臉,用炙熱的眼光看著我。
我的心裡一陣發緊,渾身的汗毛豎了起來,難道他要說什麼了嗎?
“其實,我早就想請你吃飯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