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男人。 她要一拳打死一個。(開玩……(2 / 2)

陳家人大為驚訝,從來沒聽說這樣的丫頭。

陳磊壓低聲音,“我覺得這丫頭和我表哥是一類人。”

眾人一下子神情各異。

陳大力陷入沉思。他那妹妹八年前帶著年幼的兒子從滬市逃難回鄉,倒黴催妹夫被日軍轟炸機投下的炸彈給炸死了,孤兒寡母跟著他老爹老娘過活,幾個兄弟都有意見,哪有出嫁的閨女又回來娘家的,於是和這個妹妹來往並不多。

在48年、49年老爹老娘先後沒了後,和這個妹妹更是沒什麼來往了,沒把母子二人趕出老宅已經是他們弟兄幾個看在血脈親情上留的最後一點仁慈了。

誰能想到,妹妹的那個兒子居然是個天才,不聲不響就考了個三省聯合高考第一名,放古代講這是狀元啊!

等家裡親戚反應過來,那孩子已經去上大學了。

兄弟幾個這才又和這個妹妹走動起來,可是還是晚了些,陳大力懊惱,他家還有個上學的呢,早知道就和妹妹打好關係,讓那孩子帶帶磊子,他這小兒子不也能考上個大學了嗎?

隻有磊子考上大學才是真正的光宗耀祖,女人一嫁出去哪兒還算是自家人,生的孩子自然也不是,外甥外甥,再厲害也不姓陳。

一點光沒沾到,陳大力懊惱一年了。

陳大力越想越生氣,忍不住罵了陳磊一句,“你這豬腦子!”

自己這小兒子和他妹妹的兒子是同一年出生的,就比他表哥小了三個月,怎麼人能早早跳級高考上大學,這兔崽子隻能考這麼兩分,人和人差彆怎麼這麼大呢?!

突然被罵的陳磊:?

陳大力沒好氣地問,“你確定廖愛黨他妹妹和你表哥是一樣的?”

“當然,”陳磊毫不猶豫,“老師講的東西她都能聽懂,我覺得他家就是為了廖愛黨,才讓廖杉跟著學、好輔導他的。”

陳磊真是羨慕,看看彆人家的天才妹妹,跟專屬輔導老師似的,他家的天才表哥,額……他都和人不熟。

陳大力瞥他,“人家能願意教你?她教她哥哥是應該的,和咱又不沾親帶故的,能願意教你?”

“我說了給她交學費,”陳磊理所當然的說,“她說行。”

陳大力猶豫,他家是糧食有富餘,但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他有些心疼,“她要多少糧食?”

啊……這個問題他還真忘記問了。陳磊想了想學校的學費,一學期是十斤糧食,隻是課後輔導的話可以適量減些?

陳磊估摸著說,“五斤?”

陳大力在心裡一轉悠,不算太多,他咬了咬牙,“成。”

說完還是覺得有些心疼,惡狠狠的盯著小兒子,“你可給我好好學,下個月期中考試考不好我真揍你!”

*

另一邊,還不知道自己即將賺到這輩子第一筆補課費的廖杉正美滋滋的坐在堂屋前的石階上吹著小涼風、悠閒地抖著腿。

因為廖二哥的突出進步,廖老爹和陳美芬十分高興,徹底相信了廖杉,允許她這一年可以像家裡男人們一樣不用做家務事、隻用專心把廖愛黨輔導好、讓他考上大學。

廖杉終於能輕快些了。

莫名穿越到這個年代,她真的是倒黴,所有家務活好像理所應當都是女性來做,後世的她哪裡做過那麼多活?要知道在現代,洗衣服有洗衣機、掃地有掃地機器人、吃飯有外賣、衣服鞋子都可以網購,放在眼下這些事情都需要人來做,這時候有什麼——

廖杉看著剛從田裡下工回來沒多久的陳美芬把鍋坐到灶台上,匆匆從廚房出來,端起堆滿衣服的盆子就要出門去河邊洗。

她的思緒一下子頓住。

這個時候隻有……媽媽。

廖杉無奈的重重歎出一口氣,認命的翻了個白眼,起身快步衝過去,一把搶過陳美芬手裡的木盆,“我現在沒事,我去洗。”說完頭也不回的氣衝衝往外走。

她是不願意做這些事,但也不能看便宜老娘累死。

陳美芬對她挺好的,娘倆每次在廚房吃飯的時候,陳美芬都會多給她舀幾塊紅薯。

廖杉滿腹怨氣的抱著木盆出門,嘴巴忍不住碎碎念,“操蛋的落後觀念,操蛋的重男輕女,家裡四個大老爺們沒一個頂用的,生那麼多孩子有什麼用……”

站在陳美芬的角度越想,廖杉越生氣。

結婚是不可能結的。

姑奶奶我是絕對不可能和現在的任何男性結婚的。

她現在平等的討厭這時候每一個男性。

這時候的一位男性適時跳出來,陳磊高興的朝她揮手,“小妹!真巧,我剛進你們村要去找你,就碰到你了!”

廖杉臉臭臭的,死魚眼狀,“來找我?什麼事?”

陳磊提起手裡的袋子,笑的陽光,“來交學費啊,我們不是在學校的時候說好了嗎?”

看著他手裡明顯是裝了糧食的袋子,廖杉臉上的表情肉眼可見的陰轉晴,她還以為是玩笑話呢。真不愧是這時候能吃得圓潤的小胖!家裡真豪氣!

廖杉喜滋滋的拍了拍自己貧瘠的胸脯,也豪氣起來,“小胖哥,包在我身上!”

她決定將陳小胖移除男人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