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暗部的人來到旅館帶走了我愛羅。
從那以後,浮生就再也未見過那個紅發孩子。
………
半年後。
早晨溫暖的陽光慵懶地灑落下來,浮生正蹲在一棵樹上剝著熱乎乎的糖炒栗子。
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我愛羅了,自從那件事過後,風影就開始防備她,每當她試圖去找我愛羅時,都會有暗部忽然出現上前阻止。
她知道自己被秘密監視著,也有可能隨時會被暗殺,在沙隱村的生活她如履薄冰。雖然曾經想過疏遠我愛羅,可到了最後,她還是做不到。隻是這一回風頭出大了,畢竟輕易製服暴走的我愛羅。浮生自嘲地搖了搖頭,朝嘴裡扔了一顆栗子,甜膩的味道迅速在在唇齒間蔓延開來,她卻嘗到一絲淡淡的苦澀。
她果然還是不喜歡甜食,那個嗜甜如命的同桌真是不簡單,吃那麼多甜食也沒被膩死。浮生吐了吐舌頭,吃再多的甜食,也隻是甜在嘴裡,卻無法讓心感受到一絲甜蜜。
雙手枕在腦後斜躺在樹上,仰頭看著葉隙間滲透下的微薄的陽光,在沙隱村待了一年多了,也越發越想念木葉那些人,不知道現在的木葉是什麼樣子呢?鳴人應該長高了吧?伊魯卡有沒有好好照顧他?卡卡西那隻死狐狸是不是還是那麼無良?還有黃鼠狼和他家裡那隻愛哭的小團扇,佐助下次見到她是不是還會被嚇得大哭?想到這裡,浮生彎了彎嘴角,有些無奈地眯了眯眼。
雖然,她很討厭木葉裡那些無知愚昧的村民,但是,木葉畢竟是她的家,自己無法遺忘無法怨恨無法舍棄的唯一的家。而且,木葉有許多,她深愛的人。
沒有了笨小孩,沙隱村還真是無聊。煩躁地抓了抓頭,她有些老氣橫秋地長歎一口氣,轉過身剛想在樹上睡一覺,視線裡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耀眼的紅發,引人注目的熊貓眼,還有那張麵部神經緊繃著的包子臉,一年多不見,我愛羅依舊沒什麼改變,隻不過背上多了一個與他身高嚴重不成比例的巨型葫蘆。
浮生挑了挑眉,沙隱村的人打扮的真是越來越時尚潮流了,不過,笨小孩身邊那兩個小孩是誰?居然能有外人如此接近我愛羅。
“喲,笨小孩,好久不見。”她蹲在樹上朝著樹下的我愛羅打招呼。
我愛羅止住了腳步,抬頭看到樹上那個癱著一張臉朝他揮著手的小姑娘,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
浮生沐浴在我愛羅飆出的殺氣中從樹上跳了下來,低頭注視著比她矮上很長一截的紅發孩子,她看到孩子眼中已不複往日的清澈,幽暗的如同一潭深不見底湖水。
浮生的眼神有些黯淡,絕望過後的我愛羅,似乎已經沒有心了。
“喂,大嬸!你擋著我們的路了。”我愛羅身邊一個黑發男孩大聲嚷嚷道。
大嬸?!!浮生額角一抽,一臉凶相地瞪著那個黑發男孩,她不就是比同齡人成熟一點麼?!哪裡像大嬸了?
“花臉貓,大人說話小孩少插嘴。”浮生麵無表情地看著臉上畫著古怪花紋的男孩,冷冷道。
“你!!!”黑發男孩像炸了毛的貓,小臉氣得通紅。
“勘九郎你給我放尊重點!!”男孩身邊一個年紀稍大的金發女孩對著他的頭狠狠地給了一巴掌,然後一臉歉意地朝浮生鞠了一躬,“對不起,勘九郎他不是故意的。”
“沒什麼。”浮生對眼前這個女孩好感大增,她摸了摸女孩的頭,“你叫什麼名字?”
“手鞠。”金發女孩有些羞澀地笑了笑,然後她指向身旁鼓著一張臉氣呼呼地黑發男孩,“他叫勘九郎,是我的弟弟,還有那個……我愛羅也是我的弟弟。”手鞠在看向我愛羅時,眼中明顯帶著幾分懼意。
這兩個小孩居然是我愛羅的哥哥姐姐?浮生有些吃驚,雖然她曾經從夜叉丸口中聽說過這兩個孩子,不過卻未曾見過他們。
浮生上上下下打量著眼前這三個孩子,各不相同的發色,身後背著奇怪的東西,叫做勘九郎的男孩背著一個用繃帶裹得像木乃伊的東西,而叫做手鞠的女孩身後則背著一個比她高出很長一截的巨型扇子,還有我愛羅那個熊貓葫蘆娃,她有些無力地扶額,這三個小孩是從背背山來的麼?風影這一家子還真是與眾不同。
勘九郎被浮生探照燈一樣的視線盯得毛骨悚然,他一臉不耐煩地說:“大嬸,彆做出那種想要誘拐小孩子的表情,好惡心。”
浮生麵色一僵,她居然成了人販子了!為什麼現在的小孩子越來越不可愛!
“勘九郎,閉嘴!”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我愛羅忽然開口道,聲音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帶著不容抗拒的強硬。
勘九郎臉色難看的像吞了蒼蠅似地,他狠狠地剜了浮生一眼,悻悻地閉上了嘴。
“嘖嘖,沒想到做哥哥的居然還怕弟弟。”浮生摸著下巴幸災樂禍地揚了揚眉毛。
“走吧。”我愛羅淡淡地掃視了她一眼,轉過頭對著身後麵色慘白的兄長與姐姐命令道。
在紅發孩子經過浮生身邊的一瞬間,她明顯地聽到一句冰冷無比的話,
“你和他是一樣的人,騙子。”
浮生的心刹那間如墜入冰窖。
回頭時,她看到的隻有紅發孩子遠去的背影,孤單,弱小,彷徨,單薄脆弱的如同易碎的水晶。
不堪一擊。
她眯了眯眼,一股說不出的情緒從胸腔裡蔓延而上,有些苦澀,帶著輕微的刺痛。
騙子麼……我愛羅,你終究隻是一個什麼也不懂的孩子罷了。
蒼白的嘴角勾起一絲一絲無奈而又嘲諷的笑意,她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夜晚。
風影家。
我愛羅坐在床上,靜靜地看著牆角那個黃色的絨毛玩具熊。
那個玩具熊是那個女孩送給他的,他第一次收到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