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聲聲什麼?你連話都不會回了嗎?”太後皺眉問道,其實心中也明白,那福爾康肯定說不規矩的話了,要不然馬嬤嬤不會那麼為難。
馬嬤嬤苦著臉,看著太後的表情想道,那福爾康胡言亂語,口口聲聲愛慕那夏姑娘,偏偏被晴格格親耳聽到,而晴格格不但不怪罪夏姑娘,還跟夏姑娘親近的很,太後對那夏姑娘表麵不在意,卻處處關注,若沒有關係太後日裡萬機怎麼會記的過問,看來那夏姑娘是不能得罪了。
今日福爾康言語中對晴格格的冒犯,就是自己不說,晴格格也不會這麼算了,早晚會傳到太後跟前,若隻晴格格,得罪就得罪了,不過是沒有王府的格格,孤女一個,可是這個格格偏偏是太後的心頭寶,令妃雖然如今正得寵,到底是個包衣人家的妃子,如何能跟太後相提並論。
她還是要做好選擇不能兩頭不落好,這些念頭一轉眼即想明白了,馬嬤嬤低首道:“求老佛爺恕罪,那福侍衛對夏姑娘胡言亂語,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皇親國戚、王孫公子,要強納夏姑娘為妾,夏姑娘自一聽他快要來,就嚇的命她的丫鬟趕緊鎖門,說福侍衛行為不合體,瘋瘋癲癲的,而福侍衛不管彆人根本沒有理會她,又說他的婚姻自己與父母都做不得主,萬歲爺是要給他指婚的,還說老佛爺您要將晴格格指給他......”
“大膽的奴才,一個小小包衣奴才,竟然敢肖想格格,想做額駙,他福家配嗎?皇親國戚?即使富察家、那拉家都不敢如此張狂,王孫公子?他哪門子王孫?愛新覺羅家是他一個狗奴才攀的上嗎?馬嬤嬤還有什麼?彆吞吞吐吐的?”太後一時氣急,不等馬嬤嬤將話說完就大發脾氣。
馬嬤嬤深知打蛇不死反被咬的道理,既然已經選擇得罪令妃與福家,就不能手下留情,所以還是將福爾康的話如實回了太後,但是說話的語氣嗎?自是由馬嬤嬤拿捏,女人是最擅長搬弄是非的,隻聽馬嬤嬤回道:“回老佛爺,那福侍衛還說娶晴格格是不得已,即使成親也不會將晴格格放在心上,那夏姑娘聽福侍衛言辭辱及晴格格,怒斥喝阻都沒有用,那福侍衛不聽不管,自說自的,奴婢們因早先晴格格要隱藏身份的緣故,不便露麵,隻氣的夏姑娘以死相逼,請福侍衛離開,那福侍衛卻......卻說夏姑娘是個隻重名利,不顧......不顧他感情的自私之人......還說.....還說等與晴格格大婚後,就娶......為平妻,氣的夏姑娘幾乎抹脖子,以保清白,那福侍衛才倉皇退去。”
“好大膽、好大的膽子、一個包衣奴才欺到皇家頭上來了,誰給他的膽子竟然敢如此猖狂,當大清沒有王法了嗎?”太後聽了馬嬤嬤的話,就可以想到當時的情景,一個她最疼愛的晴兒,一個她的孫女,卻被個奴才欺負的幾乎自儘,不由氣的眼前發黑,手知發抖,恨不得立時將福家打入大牢。
馬嬤嬤聽帶太後的怒聲,眼前一亮,既然選擇得罪令妃,就不能給她翻身的機會,不管萬歲爺如何,太後務必要厭惡了她才行,要不然走漏了消息,她一個中等嬤嬤可是沒有活路了,想到這裡馬嬤嬤欲言又止的看了太後一眼,後一臉忠誠的道:“老佛爺請恕奴婢多嘴,那福侍衛言辭放肆,行為失當,但他好歹身為禦前侍衛,又自宮廷行走,宮裡朝堂的規矩肯定是懂的,他能夠在宮外說的理直氣壯,想是得了什麼指示?也許是萬歲爺曾說過.....呦!瞧奴婢這嘴,該打。”馬嬤嬤將話題引過去後,假裝說錯話,忙自己掌嘴。
“哼!一個奴才秧子,早幾年皇帝不過那麼順嘴一說,一夜間那話就傳遍宮裡宮外,朝上朝下,將韻兒那可憐孩子氣的舊病複發,幾天就去了,若不是她當時身懷龍胎,哀家早就治她了,爭寵就爭寵吧!哀家也不屑跟個奴才計較,沒想到如今不過安生幾年,又敢鬨騰,連哀家的人都敢打主意,真當哀家不敢辦她了?”太後聽了馬嬤嬤的話,就明白她的意思,是啊!若不是得了誰的指示,他一奴才敢說這樣的話,前些日子接觸晴兒,想來也是蓄意的了,她當真為了扶持福家不擇手段啊!
馬嬤嬤見太後若有所思的神色,忍著心中興奮,麵容忐忑的說道:“老佛爺您是說延僖宮那位、啊!奴婢想起來了,奴婢在福侍衛走後,還記得隱約聽到夏姑娘說什麼?因夏姑娘聲音底,聽不太清楚,隻記的有什麼...妾與妻鬥...收買人心...財力支撐...無依無靠...王府產業什麼的?晴格格說的奴婢倒聽的清楚,據晴格格說令妃以前跟格格不怎麼親近,直到十三阿哥病逝後,皇後娘娘病倒,萬歲爺命她打理宮務之後,才改變對格格的態度,親近起來,這其中.....”
“王府產業,當初保留王府產業給晴兒做嫁妝,除了哀家與皇帝,也就你們幾個知道?令妃怎麼得知的?哀家還說呢?令妃一貫喜歡拉攏那有實權的,怎麼想起哀家身邊的晴兒了,原來竟想貪墨了晴兒的嫁妝,果然是小門小戶、奴才秧子,眼皮子太淺了。”太後這一下全明白了,沒有訓斥馬嬤嬤的多話,底下的人也有難處,她做出了選擇就要保護自己,有些事就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