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過C&B（主管薪資福利），你每月收入6300元，其實有很多可能性可以調整薪資，你為什麼不試試呢？”

艾小暖覺得印惠文這話好像不單單是關心自己的薪水問題，還隱含著某種特彆意思，例如跳槽，或者繼續升職。諾斯在同領域市場上已經算是佼佼者，跳槽不太可能，排除可能性，那隻有繼續升職了，難道印惠文……

“過來幫我怎麼樣？助理的收入應該比秘書要可觀的多吧。”

印惠文一副雷打不動的自信，她品著紅酒，盤子裡的牛排一口未動，顯然這次晚餐是假借感激之名來收買她的。艾小暖覺得她今年偏走官運，剛升到秘書沒坐幾天又準備升助理，而助理的工作量和經驗必須豐富，艾小暖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她知道自己根本不能勝任，現在的工作雖然繁瑣但可以累積經驗學到東西，總之，她不想立馬再升。

有的時候並不是賺錢多就可以兩眼一閉跟雲霄飛車似的大起大伏，凡事往長遠考慮，助理的位子她遲早會坐上，但不是現在。

“不好意思印總，我工作經驗尚淺，對業務操作熟練度不夠，就現在而言恐怕無法勝任。”

“任何人對職位都有一定的打磨期，無法勝任隻是暫時的，難道你真的在為候笑語賣命？”印惠文態度不禁強硬起來。

“秘書是我的工作，嚴格來說，我是在為諾斯賣命。至於助理的位置目前對我來說真的無法勝任，不好意思。”

艾小暖再度拒絕升職讓印惠文感到納悶兒，艾小暖有機會在一個星期之內連跳N級已經是給她最大的賞賜了，多少人想盼還盼不來，從普通銷售坐到秘書，再坐到助理，今年應該是艾小暖在事業上的巔峰時期，可她偏偏回拒了印惠文的‘好意’。

艾小暖，你的腦袋裡都裝的些什麼？

印惠文跟艾小暖並不順路，她也沒打算送這位‘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女人回家。艾小暖也壓根沒奢望印惠文能送自己，晚餐之後兩個人像有了心電感應似的各個散去，印惠文取車，艾小暖則上了出租車準備回何青家，升職助理的事兒不了了之。

上班的時候楊紅把文件遞給艾小暖，意思是讓她拿給印惠文的秘書雅澤，兩幫團隊是對門，但好像隔了一條長城似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樓上的工作氣氛死氣沉沉，再加上這兩天不停的下雨，悶得讓人難受，艾小暖送完文件回來去休息室衝了杯咖啡，難得身子離開辦公室，腦子也輕鬆了許多。

艾小暖是尋求放鬆的機會，而印惠文恰好相反，上次會議的失利讓她吸取了教訓，每一步都嚴格要求自己，甚至除了吃飯時間外她從不離開辦公室一步，眼睛一直盯在電腦上，手裡握著筆在記錄一些東西。

麵子都是人家給的，印惠文知道自己有多少實力，候笑語瞧不起她是對的，她隻讀了書本上東西，甚至還未真正開始工作就被印政輝派來諾斯，一個在外實習不到兩年的新人要承擔起要求工作經驗十幾年的副總裁，印惠文再了不起也是個凡人，她無法做到，要怎樣管理公司，要怎樣經營公司，這些問題把她壓得透不過氣，但印惠文想做好，所以無論付出多少心血都一定要做好。

有很多人包括艾小暖也在其中，他們都很想知道為什麼印政輝冒著那麼大風險把危機重重的公司交給了一個黃毛丫頭，儘管是女兒，但印惠文的能力根本承擔不起，這點所有人的心裡都一清二楚。

多數人眼中的窩囊廢，公司上下不叫印總反倒叫‘印千金’，大家隻把印惠文的出現當作一種遊戲，艾小暖起初也是這麼認為，不過上次進她辦公室的時候，艾小暖便明白印惠文並非真的差勁，經驗低，但至少她會努力，比裝腔作勢強得多。

艾小暖吃完飯習慣的多買一份，她上樓後直接走向印惠文辦公室，這或許是她對於一個品性不壞，好學又聰明的學生的一個獎勵。艾小暖沒有多想，拍馬屁還是蹭關係她從未想過，就真要拍馬屁也不至於光送便當吧。

今時不同往日，印惠文竟然給了她十塊錢，並且告訴她公私要分明，算清帳對大家都好，艾小暖愣了，印惠文間接性抽搐讓她覺得自己的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便當是份卷餅之類的東西，價值四塊錢，艾小暖則從兜裡拿出一張麵值5塊和一張麵值1塊的人民幣。

印惠文抬頭，好像覺得她們這樣的行為有些小題大做，但又覺得十分有趣。誰都不肯讓對方吃虧，這個忙交錢，那個忙著找零，艾小暖果真是個極品。

“六塊，找零。”

艾小暖放下錢走出去，心想下次堅決不能再做這麼愚蠢的事兒了，好心送便當竟然變成了一宗買賣，而且4塊錢，印惠文真以為她窮瘋了麼，還是說故意警告自己不要離她太近？！OMG，艾小暖惹了一肚子氣回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