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

這次是楊紅先叫住了她，艾小暖把包放下，辦公室的溫度正好，看來楊紅已經來了有段時間了。

“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早？”艾小暖一邊收拾桌子一邊問。

楊紅靠在旁邊，手裡拿了一個檔案袋，“候總說公司的帳太亂，以前沒怎麼處理，趁著年前趕緊把以前的弄好，這樣免得以後用起來麻煩。”

艾小暖點頭表示了解，但同時她也想起前天晚上印惠文講的話，她說隻有候笑語敢有這麼大膽子改變公司賬目，這些都是老賬，一般用不到，除非是重大計劃需要提交公司的收益和運行情況，正好方亞的收購案把這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翻了出來，不然，到現在可能還沒人發現呢。

可又一個問題來了，說候笑語做假賬有點嚴重，她改動的全是以前的資料，換句話說，這些東西除了占地方之外毫無用處。關於這點，艾小暖怎麼也想不通，而且她又不能確定就是候笑語做的，可能會計方麵出現了鬆管才導致賬目出錯的也說不好。

上午有個收購會議要開，主要是關於管理層報告和買賣協議，印惠文坐在中間，她等得十分不耐煩，艾小暖在另一側做會議記錄，這電腦開了足足有半個多小時也不見候笑語的出現，最後楊紅的出現打破僵局。

“候總說她現在……在……在參觀盧浮宮……”

在坐的每一個人都瞪起眼睛，包括艾小暖也在內，作為候笑語的秘書她完全沒接到電話說候笑語已經出國了，而且是非工作性質的出國。

眾人一同驚訝道，“法國？！”

印惠文握緊拳頭，眼神好比刀子似的，楊紅這會可提起了大膽，她竟然俯在印惠文耳邊問她需不需要散會，艾小暖覺得楊紅是自掘墳墓。大家你看我一眼，我望你一眼的心裡都在猜測印惠文的下一步應該是散會，反正不開就散，就這倆結果，各占50%。

“她沒到，咱們就開始吧。”印惠文翻開文件夾，淡定自若，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經過法律顧問、項目小姐和賬務、會計顧問的調查後，對收購價格有所調整，調整項主要分為行業、業務、財務、會計、法律、監管、人事、環境幾大點。主要采用DCF估值法……”

這是讓經理們都大跌眼鏡的結果，而艾小暖臉上則浮出笑意，她早就說過，印惠文肯定有出息。十一點會議結束，大家紛紛散去，印惠文是第一個走出去的，這裡誰都知道，說她不生氣那是假的，除了要忍受之外印惠文也沒有更好的選擇，候笑語畢竟大她十幾歲，論老謀深算她肯定不是候笑語的對手。

諾斯以買斷的形式收購方亞保健品成為自己的一個子公司，至於方亞的管理方麵印惠文會出麵改動。眼瞅著競標的日子越來越近，財務被印惠文逼得跟個無頭蒼蠅似的，東看西找也不知哪裡出了問題，光賬目就出現有了三個版本，說出去非得讓人笑掉大牙。

候笑語仍不打算回國，諾斯表麵上平平靜靜，可內部人員個個著急上火，一般的人碰不到賬目，碰到的人又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艾小暖從中體會，諾斯看上去有條不紊，但實際存在尚未解決的問題太多，日積月累，不用則罷，一用則亂。

最近幾天中楊紅發揮了關鍵性的作用，助理兼文秘的她先是把賬目交給印惠文，再是把分析表給她。總之楊紅的地位明顯進了一大階，而她遞交的賬目財務也一致通過。

鄧佳寧被艾小暖叫上樓，她合算著讓鄧佳寧想想辦法，說老實話，她不相信楊紅，一名助理再本事也不能一個人頂一群會計。如果把假數據交上去，萬一查出來，追究起責任怕是連印惠文也擔不起。

鄧佳寧解釋，“小暖，不是我不幫你，隻是你也知道，咱們D區銷售平時接觸內部東西本來就少，上次給你那半還是我忘刪的，而且都是冰山一角，你要賬目隻能得找賬務和會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