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未到,沈燁欽便早早起床。這幾日逢場作戲般的寵幸了幾位才人,唯有東晴璃和汪媛媛他沒有碰過。東晴璃那兒是早有約定,而汪媛媛這種任性又仗勢淩人的女人他是最討厭不過得了,彆說碰她,連看她一眼都嫌多餘。
沈燁欽更衣完畢,就到禦書房處理政事。剛坐定,小初就從外麵畢恭畢敬地走進來,“回稟皇上,毓親王那兒來信了。”
“呈上來。”沈燁欽麵露喜色,停下筆來看信。
“燁欽皇兄,臣弟在臨城逗留數日,歸期推至六月初八。毋須掛念。”
除了文縐縐的交代,並無其他親人間的問候,沈燁欽了解這是他這個弟弟的一貫作風,所以也不感到奇怪。
毓親王沈越霖,今年也隻有八歲而已,可從他身上散出的冷足以讓人敬而遠之。他母親當年是先皇的寵妃,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但在生下他後身體一直不好,沒多久就去世了。沈越霖六歲那年,父皇也從他的世界消失了,他真的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雖然沈燁欽一直很疼弟弟,但好像從不被接受,他做的一切都被拒之門外。
不過,沈嶽霖還是接受了其中兩樣。一是兵權和封地,二是教他武功的師父。這兩年,他跟著師父周遊在外。而今年,也就是天啟二年,終於被沈燁欽召回朝了。
七天後,沈燁欽正在禦花園散步,沈越霖迎麵走來,向他請安。
“皇兄吉祥,不知召臣弟回京有何要事?”他恭敬地半跪在地上,也不抬頭,隻是看著地上。
“哦,是這樣的,今年越霖你已經八歲了,是時候找個老師了。”他說到這兒頓了一下,見越霖沒有言語就繼續說下去,“朕已經幫你物色好一位……”
就在這時,沈越霖打斷了他,“若是臣弟不滿意,可否更換?”沈燁欽遲疑片刻,“那就以八日為期如何?”
“遵旨。”沈越霖又恢複到原來那樣惟命是從的冷淡語氣。
當天晚上,沈燁欽敲響了玉璃宮的大門,這還是這一個月來第一次拜訪東晴璃。錦瑟知道皇上來是有要是詳談,便識趣地幫二人準備了茶點,自己退出房去守在門外。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皇帝你在百忙之中好心來看我,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東晴璃沒好氣地說,這一個月可讓她無聊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