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善善卻有些想哭嚎。
這就是當代人穿修仙世界現狀嗎?
怎麼修仙啊,她的身體似乎沒有開啟這個功能啊!
什麼個靈丹妙藥給她都隻能說是暴殄天物,彆說當糖吃了,就連味道她都沒嘗出來呀!
她剛想說點什麼緩解一下目前場內的悲傷氣氛,就見師父轉頭又回到泉水邊。
這一次,他對著泉水揮了一揮手。
柳善善剛探過腦袋,就見一座小山似的閃閃亮亮的瓶瓶罐罐從那泉水底部被托了出來。
柳善善:“……?”
她剛覺疑惑,就見師父將那些瓶瓶罐罐堆到了她的麵前。
表情溫溫和和地來了一句:“無事,先把這些喝了。”
先把?這些?
柳善善瞪大眼睛。
意思不是後麵還有吧?
她哽了哽:“師父,真的要喝嗎?”
“自然。”
“全都喝嗎?不會喝死人嗎?”
“不會。”
她抬眼,見師父一臉堅定,知道自己是沒什麼拒絕餘地了,便硬著頭皮抓起其中一瓶,仰頭喝下。
喝完這一瓶,師父又說話了。
“打坐。”
她乖乖盤腿坐下,一本正經地板著臉。
師父道:“這兒是我的修煉堂,是整個歸劍峰靈氣最充盈的地方。”
“你方才喝下的名為經凝露,此露能幫你運轉體內的靈氣,接下來,你需要試著用體內的靈氣去感知周圍的靈氣。”
接下來又說了啥,她就完全聽不懂了。
什麼小周天大周天,什麼任督二脈什麼會陰丹田,什麼三陰三陽幾循環,聽得柳善善是兩眼空空大腦也空空。
“……”
可能是她這會兒的眼神過於清澈,師父講到一半目光望過來,便安靜了。
四目相對,他平靜地轉過頭去,溫和地道:“無事,再喝。”
……
十分不好意思地說。
進入瀾仙宗的前三天裡,柳善善除了師父就再也沒見過其他人。
原因無他,這幾天她便一直被師父關在他的修煉堂裡喝小藥,喝小藥,喝小藥。
師父說得沒錯,這些藥的確喝不死人。
三天下去,喝了差不多上百瓶,柳善善雖說仍舊是半點靈氣的影子都沒摸到,卻是被這些靈丹妙藥滋養得臉頰紅潤通體輕盈,連皮膚好像都光滑了好幾個度。
美得她恨不得再待在這小房間裡再喝上半個月的藥。
隻可惜,師父的倉庫似乎是有限的。
喝完手裡的最後一瓶,當師父再次轉身走到涓涓直流的泉水邊時,卻是揮了三次手也沒見泉裡吐出東西來。
柳善善沉默了。
師父也沉默了。
又是很長一段時間的安靜後,師父平平靜靜地轉眸看向柳善善:“無事。”
柳善善:“……”
你看起來分明就很有事。
“收拾東西,我們去一趟藥花峰。”
顧名思義,這藥花峰是藥修們所在的地方。
看樣子師父是打算帶她去找那些藥修拿藥了……
柳善善覺得再這樣下去恐怕有點不太好。
她斟酌著開口:“師父……要不,讓我一個人先琢磨看看,說不準哪天突然就開竅,一不小心引氣入體成功了呢?”
師父垂眼看她:“嗯?”
“……”她在心裡深吸一口氣,將拒絕的話重複說了一遍。
“無事,藥花峰很近的。”師父說著,又看了她一眼,溫和道,“以你的資質,若無藥物輔助,恐怕很難修行。”
沒關係的,她其實可以不修行。
柳善善還有話想說,但看師父臉上神色平穩,仿佛一切都還在掌控之中的神情,剩下的話便儘數吞回了肚中。
好的,她拗不過他。
隨他去了!
就是有點浪費那些靈丹妙藥。
柳善善在心裡暗暗懺悔心痛了兩秒,緊接著捂了捂胸口,隻能再次安慰自己,它們說不定並不是很值錢。
跟著師父出了大殿。
待了數日,再次感受到外麵的溫暖陽光,她忽然有了種如獲新生的感覺。
反觀師父——
仍舊是平淡的神色。
他走在前麵,她跟在後麵。
剛走出殿外,來到峰口處,便見到遠遠一個鶴發雞皮、精神矍鑠的老頭子踩著柄長劍急匆匆趕來。
見到師父,老頭臉上神色更是大變。
“尊者何時回來的?”他急急落在跟前,“我方才在觀星堂內,觀到一絲關於尊者的異樣,本以為尊者外出未歸,該是錯覺,便沒多想,豈料那異樣越發濃鬱,擔心之下便趕來看看,沒想竟當真是尊者!”
柳善善聽得雲裡霧裡,沒明白老頭在說什麼。
師父也微微皺了下眉。
“何異樣?”
“尊者劍心不穩,恐有生出心魔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