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窗外繁星,若華麵帶愁容,苦笑不已,即使已經過了五年,她依舊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她是現代的一個平常女白領,雖然是個孤兒,在孤兒院張大,卻沒有書上寫的那麼黑暗,隨著國家的進步,政策見效,孤兒院除了沒有親人關懷,卻是吃喝不愁的。
小時候不懂事,也曾經跟小朋友打過架,到大了些,曾經打架的朋友們,出自一個孤兒院的卻較同學,朋友多了份親近,她即不醜也不特彆出色,學習成績也是平平常常,並沒有上一流的大學,成為什麼高等學府的學子。
大學畢業後也靠自己的努力,從一個灑掃小妹做到副經理的職位,在這之前她正在向轉正努力。雖然那時她已經快三十歲了,也曾經談過幾次短暫的感情,相過幾次親,大都市的節奏雖然過的很快,無奈她是個保守的人,麵對速食的現代感情卻接受不來。
相親時各種極品男看的她目瞪口呆,要麼是在她麵前大談特談那些大小女明星的容貌身材,要麼就是見麵問她有沒有房、有沒有車,與她相親的自是知道她是孤兒,更極品的竟然當麵問她有沒有什麼病史之類,還有的竟然連相親的飯錢都要她付,或是半途開溜。
好嘛!她是不漂亮、不開朗、不活潑、不外向、不內向,就是一個普通的古板女,近三十歲了還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但是她自己有房,有車,有存款,有人壽保險,活的也有滋有味,甚至更享受獨身女人的快樂滋味,可是像她這麼平常,又沒有任何厭世傾向的女人竟然穿越了呢?
記得穿越前既沒有走火漏電,也沒有刮風下雨,更沒有摔腳抽馬桶,她隻是如平常那樣關燈睡覺了而已,誰知道在醒來就成了一個古代發燒後剛清醒的六歲小女孩,這個小女孩跟她完全不同,有疼愛她的父母,有侍侯她的奴婢,而且父母還是個小地主,衣食無憂,甚至還有餘錢給她請女工師傅。
通過一些日子的觀察她才看明白,這個小女孩的父母才二十多歲,夫妻感情很好,沒有公婆管束,沒有納妾通房,隻有這小姑娘一個女兒,自然是愛若珍寶,惜若明珠,充做男兒教養。她在現代無父無母,小時侯還曾經期盼過,大了卻覺得一個人也好。
沒想到了古代竟然有了一雙比自己還小的父母,卻是接受不來,隻能頂著偽羅麗的麵孔,將自己當成演員,演一個六歲的女孩,經過一段時間的打探,她才明白自己穿越到了古代南宋時期,至於詳細的時期,抱歉她曆史不好,卻是弄不清楚的。
不過卻知道這年代不太平罷了,好在她父母還有近二百畝的良田,三進的宅院,父親又是個秀才,五年來生活的很平靜,此時沒有明清時代的程朱禮教之學,也沒有嚴教漢女千金必須折腳捆綁三寸金蓮,隻有一些大家族,世家的嫡女才會綁三寸金蓮。
她這個平常的地主家女兒卻是不用受那罪了,而她在跟父親學字後也知道了自己在古代的姓氏和名字,一個很美很優雅的姓氏,梅、名若華,這個與現代某個電視劇裡麵的女瘋子原名一模一樣的名字,幸好她生在蘇州鄉間一個安寧的小鎮上,離東海港口不遠,偏安一偶,父親又是個秀才,有免賦稅的優待,又沒有戰亂,實在與她想象的南宋窮苦紛亂生活不同,在深宅內可以說更加安寧和樂。
看現在的情形又怎麼想的出蒙古入侵後中原百姓如同待宰牛羊似的痛苦生活,若劃隻是個平常人,隻喜歡安寧、平靜的宅勢生活,可不想過被蒙古人奴役的生活,她不知道南宋還能堅持多久,卻明白在她有生之年,戰亂一定會來到這裡的,現在憑她幾歲的樣子什麼都做不了。
隻能努力學習身邊的一切,跟著女工師傅學習蘇繡,跟母親學習廚房家務,跟父親學識字,讀書,並非她裝嫩,而是到古代才發現她所學的現代簡化子到這裡就跟文盲沒有什麼兩樣,隻能從頭學起,又想在古代南宋這個隨時可能爆發戰亂的時期,沒有個健康的身體是不行的。
隻能忍耐著膻氣的味道,每日將羊奶灌下,又冒著張大後骨骼變粗的風險跟家裡的護院學些莊稼把勢,更是央求父母允許,每日練習長跑,務求跑的快。雖然知道這些還不夠,對一個古代女子來說,能做到如此已經是父母寬容了。
如今五年下來,若華的女紅一般,廚藝一般,書法一般,學識一般,唯一的收獲就是她身材雖然不纖細苗條,也不粗壯,卻很健康,尤其是跑的很快,即使腿上綁著沙袋,身上背著十來斤的東西,也比家中護院跑的不慢,此時她十一歲,在現代來說她還是個孩子,在古代來說卻快成人了。
這五年中若華雖然無法將父母當成長輩尊敬,卻把他們當成了親人,甚至有許久不曾想起現代的往事,今晚會如此是因為父親還沒有回來嗎?說起來父母恩愛,這五年來卻不曾有過身孕,看過大夫也查找不出原因,對注重傳承的古代來說,這無疑是個大煩惱。
母親甚至數次要給父親納妾,卻被父親阻止,後來不了了之。今年父親去京都趕考,每幾日總有回信,上次三月即歸,這次卻快近四個月沒有還沒有回來,三個月前信箋暢通,最近快一個月的工夫卻沒有音信,實在是讓人擔心,連母親最近都時時不安,消瘦許多,每每總拉著她說她近幾日都心驚肉跳的,總有種不詳的預感。
若華沒有那種感覺,卻也覺得父親那裡肯定出了麻煩了,與是跟母親建議,派家丁去京都打探,母親婦孺,沒有出過門,以夫為天,失了主張,聽了若華的提議後,忙點頭答應,打點盤纏,找了兩個可靠的家丁,去京都打探,如今還沒有消息。
若華心中擔憂,在古代這個通信不方便的時代卻無可奈何,隻能靜等消息,又胡思亂想了片刻,才關窗休息,卻沒有看到窗外烏雲密布,漸漸遮住了空中繁星的光華,到了後半夜呼聽一聲霹靂巨響,將若華自夢中驚醒。
若華在夢中隻見黑影重重,隱隱有鮮血四流,呼聽一聲巨響,房屋震動,不由心驚肉跳,睜開眼睛,點燃了蠟燭,卻聽窗外嘩嘩聲響,外間的丫鬟也撩開門簾,見若華楞楞的站在桌前,忙拿了披風給她披上,勸道:“姐兒可是受到驚嚇?外麵在打雷下雨呢。”
“母親這些日睡不安穩,這一打雷恐怕更睡不著了,給我拿蓑衣,過去看看吧!”若華係上披風,邊穿繡花鞋邊吩咐道。
這時門吱的一聲開了,一個丫鬟和中年婆子撐傘走了進來,,那婆子比丫鬟穿的略好,正是家中管家的媳婦,姓常,因為管家跟著父親姓梅,大家就喊他常嬤嬤。兩人進來正好聽到若華的話,常嬤嬤利落一笑,折了傘道:“可是是母女倆,剛才太太還說打雷了,姐兒必然驚醒了,打發春兒過來看看,我放心不下,也跟著過來,不成想姐兒這也先想著太太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