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聞賈家是非多 梅超風看了看那正……(2 / 2)

正無奈間,忽然聽到腳步聲,有人來了,梅超風此時正在賈府內一個破敗的院落內,第一次闖空門的她慌亂不已,隨便找了個房間躲進去,沒想到那腳步聲又向她所在的房間走來,房間黑暗,一時找不到窗戶出路,隻好摸索著向上躍起。

古人建房可不跟現在時什麼樣的都有,古代房間頂上中間必然是一根粗粗的房梁,果然不出她所料,梅超風得意一笑,翻到房梁之上,秉住呼吸,側著身子藏好,隻聽幾聲腳步響和推門而入的聲音,又響起火石之聲,房間亮起昏暗之光來。

梅超風暗嘲,賈家也算的上皇親,竟然連火折子都沒有,讓下人們用火石嗎?她不知道來人要做什麼,隻好側著身子向下看,隻見一個身穿破爛麻布衣料,十五六歲的少年,胳肢窩下夾著一本舊書,雙手捧著一個帶有豁口的黑罐子,寶貝似的看著,輕輕放在桌上。

小心的挑了挑油燈,梅超風不由皺了下鼻子,現在竟然還有點沒有提煉過的鬆油燈的嗎?一屋子鬆油味,還熏眼睛,這賈家對下人可真夠苛刻的,那少年不過十五六歲吧!讀書竟然還要點鬆油燈,等他書讀成了,眼睛也要壞掉了。

誰知那少年卻不如她所想,書也不讀,放到桌子一旁,反而打開那個破黑罐子,又在胸口摸出一個紫黑光亮,精靈巧致的小葫蘆來,那少年得意一笑,輕輕在葫蘆上麵敲了一下,裡麵竟然響起了蛐蛐兒的叫聲。

此時天氣漸暖,那少年卻將罐子放到油燈旁,這才打開小葫蘆,向罐子內一倒,寶貝似的看著,自頭上拔下根稻草棍,輕輕在破罐子裡撥了幾下,蛐蛐兒的叫聲更悅耳了,少年得意的說道:“那些家夥說的那麼厲害,誰有我本事,不但把你養過冬,還過了年,在等等就要過春了,說不定你還能見見你那些兒女那,你那幾個媳婦下的卵我可都收藏好了,在等等就能夠出生啦!是不是小將軍?”

梅超風聽的一楞,她可是學過自然的,蟋蟀是年生蟲,一般也就能夠活過141——151天,現代那許多蟋蟀愛好者都沒能突破這些期限,沒想到古代一個破落少年竟然做到了,還讓它過了年活到現在,在有月餘蟋蟀新蟲也該出生了。

“噓!小點聲,若被那些家夥聽到我可保不住你了,小將軍餓了沒,要不要我去給你找點吃的。”那少年自言自語的說道,時不時的還用草棍挑逗那蟋蟀幾下,耳朵卻輕輕抖動,抬頭看看外麵。

梅超風就著昏暗燈光仔細打量了這少年幾眼,見他雖然頭發散亂,沒有束好頭發,麵色也程青黃色,顯然是不得溫飽所至,不過模樣倒生的有幾分俊色,柳眉鳳眼,俊鼻微挺,薄唇一笑竟帶著絲譏誚之意,以黃藥師教導的相學來說,此人可不象是蝦魚之輩,可惜她沒精學過那東西,要不然也能鐵口直斷了。

想到黃藥師授客時的樣子,笑語言談,譏諷愚民百姓,達官貴人們信鬼神、蒼天,卻不自強自力,隻想求神明幫助,哀哀歎息自己命苦,卻從不去努力改變自己,這少年一笑那譏諷的樣子跟師父譏諷人時好像,梅超風心中一暖,竟然覺得跟這少年有幾分親近。

她胡思亂想著,卻忘記運行內力,梅超風武功又不怎麼好,不知覺間手腳血脈運行不暢,四肢已經麻木,自然保持不了平衡,竟從房梁上跌落下來,她心叫一聲不好,一時間落勢已定,隻好翻手執著匕首,落到那少年身邊。

胳膊一橫,將匕首架到少年的脖子上,另一手忙捂住少年的嘴,不讓他出聲,待塵埃落定,見那少年不管脖子上的匕首,也不驚叫出聲,隻關切的看著桌子上的蟋蟀,竟然對自己生命受到威脅也不在乎,因這少年與她師父的那一點相似之處,梅超風竟然對他狠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