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超風看少年到了這個院子後,渾身散發著悲傷的氣息,又聽他說這裡曾是賈府妾室的居所,看這破爛的情況,怎麼可能住人,不敢置信的問:“這裡這麼破爛怎麼住人啊?臭小子你是不是騙我?”
“這裡緊鄰主院,以前是除了主院最精致的院子,住的也是最得寵的姨娘,現在嘛!”少年蒼涼嘲諷的一笑,看著院子的目光也變的有些淒涼。
梅超風看著少年那淒涼笑容,看他略似黃藥師的譏諷表情,心裡不知怎麼一緊,低聲問道:“現在怎麼了?這裡發生什麼事?竟然破敗了?”
“發生什麼事?當然是這裡最得寵的姨娘不守婦道,被賈老爺當破鞋子丟掉了,這裡沒有居住,也沒有人打理自然就變成今日的模樣,喂1我說大女俠、哦1還是小女賊,可以把我的小將軍還給我了吧?”少年俊目一眨,仿佛掩飾裡麵複雜的情緒,惡聲惡氣的說道。
梅超風被他說的臉上一紅,現代五好青年教育的她,可是視偷竊為可恥的,如今竟然被個半大孩子當成賊,又無從辯解,更覺羞恥,忙一轉頭,假裝無所謂的將小葫蘆扔給他,粗聲道:“現在一看也沒什麼?努!還給你了,不過嘛1我擔心你去通風報信,你就在這等會吧!”
梅超風等少年將小葫蘆裝入懷中,這才一點少年的睡穴,接住他軟倒的身子,四處看了看,知此時天氣仍然寒冷,不能將人放在外麵,會著風寒的,打量了一番,還是推開外表破爛的房門,伸手在桌子上摸了一下,察覺並沒有灰塵。
看來這房子並不像外表那麼破爛,梅超風燃起火折子,見房子內除了沒有精致、貴重的擺設,依然如同有人居住的樣子,看來長有人來打掃,不知為何她想到了手中攙扶的少年,他與這院子的主人肯定有些瓜葛?要不然怎麼會說的怪裡怪氣的。
不過這是他的事,與自己何乾,她是來報仇的,賈家的人從上到下都是幫凶,六年前這個少年有十來歲吧?那時也不知道他進了賈家沒有?梅超風目光閃動了幾下,終究還是將少年放入床內,給他蓋上被子,轉身走出房門,奔他所說的死角小門而去。
穿過小門,外麵是幾棵梅樹,梅超風知道宋朝時期文人雅士愛荷花愛梅花等雅物,有點能力的都會種些,不以為意,屏息藏身竹木之後,打量著院子內護衛的巡邏次數時辰,以及守衛最嚴的房間,僵硬著身子直看了大半個時辰,這才輕吐了口氣。
已經摸透了巡邏時間次序,發現守衛大都集中在院子最後麵的三間房子內,心想那應該就是賈老爺、賈夫人的居所了吧?他們縱容女兒逼的父親自儘,今天這帳也該算一算了,梅超風一想起父親,壓抑的恨火又燃燒起來,雖然她不會殺人放火,可是這恨不出手又怎麼能報呢?
梅超風咬著牙齒,屏息回憶著二師兄傳授的闖空門的經驗,雙腿一彈,已經躍上屋頂,輕輕掂著腳尖,讓自己彆和電視上的笨賊似的,踩的瓦片嘩啦啦響,看準時機在屋頂上輕輕奔走,看到有護衛時就趕緊臥倒隱藏,如是二三次,才來到那三間房子的屋頂。
因為猜測有主人在裡麵沉睡,梅超風的動作放的輕的不能在輕,一片、兩片.....將瓦片揭下,這時梅超風不由感激宋時的建築風格,總是上好梁柱之後,就鋪上一層瓦片為止,也是誰讓南方雨水多,天氣潮濕呢?若是鋪彆的在這個沒有塑料的時代就都黴透了。
在堪堪揭開一個足夠她穿身而過的空間後,梅超風才小心跳了下去,就著頂上的月光看,四周竟然都是架子,莫非她選的這間是書房,臥室在彆的房間,梅超風不由皺了眉頭,房間漆黑,就著屋頂的月光,隻能看個模糊大概,外麵有護衛又不能點火折子,原來做賊也不容易,她不由苦笑。
隻好掂著腳尖,輕輕向前一步兩步的走,雙手在前麵輕輕觸摸,在架子上滑動,希望找到架子邊緣走過去,也許是雙手揮動的急了些,一不小心將一塊綢布碰掉了,眼前綠光一閃,將房間照的綠亮,隻見四周都是一個個木頭架子,上麵放著些精致的瓷器,玉石珍寶、成卷的書畫、幾本書冊.....等,而眼前放竟然是一枚圓潤的珍珠,梅超風被這突然的綠光嚇的心都快跳出來了,手忙腳亂的趕緊將珠子蓋好,心道這就是夜明珠吧!剛才就著綠光看的那一眼,這裡一點都不象書房,更像一個寶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