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師憲不屑的撇撇嘴,一臉瞧不起的說道:“想不讓我知道你是誰,麻煩您下次做賊的時候身上弄乾淨點,彆留下一點藥臭,還有,還有下次你躲遠點,彆躲到失主的房後邊行嗎?真是個笨蛋,做賊都做不好。”
“你才笨蛋,誰想到你鼻子數狗的那麼尖,我身上的藥命名自己都聞不到,你卻聞的到,真奇怪,還有你沒有聽說過嗎?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我藏這裡他們不都沒想到嗎?”梅超風感覺著軟綿綿的四肢,心裡一沉,這該死的毒不會是現在發作了吧!
賈師憲看著梅超風勉強坐起身子,吞下一顆滿是奇香的藥丸,又看到她身上那個皮囊,臉色一白,眼中閃過憂色,卻惡略的說道:“喂!笨女人一醒就吃藥,不會是中毒了吧!記得我跟你說過那個院子裡居住的小妾嗎?你偷的那個皮囊就是她的,看看偷東西遭報應了吧!”
“什麼中毒不中毒的,你才糟報應了,這皮囊應該是用毒大家的東西,擁有這玩意還會給人做小妾,你彆糊弄我了,快說你怎麼知道這東西的?”梅超風臉色一白,吃下九花玉露丸之後,身體又好了些,為防這個看不透的少年趁人之威,強撐著不露出心中的擔憂軟弱。
賈師憲眼中閃過一絲苦澀,看了眼毒囊,又將目光移到梅超風臉上,嘲諷的說道:“用毒大家又如何,有眼無珠看錯了人,結果在淒涼也是自找的,你知不知道這個毒囊的主人是誰,是一個姓胡的女人,那個傻女人看賈老爺俊美不凡,有慷慨大誌,又統領義軍複我宋室江山,心中佩服、愛慕,不管不顧的就去幫助他,用毒用計,無所不用其計的助他收複十幾州,使朝廷刮目相看。”
“後來呢?”梅超風忍不住問道,這樣的奇女子,她怎麼沒有聽說過。
少年嘲諷之意更濃,不屑的說道:“那個傻女人為能幫到心上人而欣慰,卻不知道賈老爺對她戒懼甚深,更恐懼她的用毒手段,一方麵為了朝廷封賞與那個女人虛情假意,一方麵處處戒備著她,那一仗打完後,那個女人有了賈老爺的骨肉,跟他回到這裡,才知道賈老爺早已經妻妾成群,兒女亭立。”
梅超風悶了口氣,原來不止現代的男人沒良心,連古代也一樣,還是黃藥師好,不動情時潔身自愛,動情後專一不變,像他那樣的男人又有幾個:“那位胡姑娘當真可惜了,那賈老爺跟她說過自己家裡的事情嗎?”
“若說了那傻姑娘有自己的驕傲,怎麼會去給他做妾,等她知道已經晚了,她的孩子即將出生,她不能讓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沒有了父親,所以她咽下所有枯澀,拋棄尊嚴驕傲,努力去學習怎麼去做一個妾,可惜她戰場上鋒芒畢漏的表現嚇到了賈老爺,賈老爺處處戒備、提防著她,卻又用柔情,榮華顯耀哄著她,使那個傻女人信任他,還將自己的本事傳授給他,到了她的孩子八九歲,賈老爺本事學全了,還得到了那個女人愛若至寶的毒囊,後來竟然就因為他嫡出的女兒莫名其妙的中毒,就將正在重病不起的那個傻女人趕出了賈府,連她的孩子都不許她在見一麵,那個傻女人哀求、哭鬨,威脅、恐嚇都沒有成功,最後死在賈府對麵,賈老爺和他的夫人、兒女、家丁就在府裡看著聽著,不管不問,甚至還說出一個妾室沒有賣了她都是賈老爺的仁慈,她自己不走不去看病,死了怪的了誰。”賈師憲冷嘲熱諷的說完,眼角卻滴一一滴淚。
梅超風看著那滴眼淚,忽然想到一種可能,一不抽出承影劍,指著少年的脖子問道:“你是賈家的人?你是那個胡姓女人的孩子對不對,賈貴妃是你什麼人?快說,不說我殺了你。”
“你想問,何必用劍指著我,你不指我也會告訴你的,沒錯我是賈貴妃的弟弟,那個天底下最傻的女人的兒子,賈家,你不知道我有多恨自己姓賈。”少年冷著麵孔,毫不恐懼之色的說道,眼中悲涼可見,注視著那個毒囊。
梅超風看著少年,想到昨晚他獨自一人時的樣子,居住在那麼破爛的屋子,連衣服都是那麼破舊的,想來他在賈家過的不好,那個姓胡的女子所遇非人,當真可惜可歎,心不由一軟,可是他姓賈,幾年前他還不到十歲吧?
緊了緊手中劍,梅超風聲音略帶嘶啞的問道:“六年前你姐姐的事你知道多少?”
“她的事多了,不知道你指哪一件。”賈師憲不屑的說道。
梅超風想到父親死前躺在靈床上的樣子,眼圈一紅,聲音哽咽的問:“關於她那場婚事,關於那個姓梅的書生,關於新郎的死,我都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