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旗木卡卡西,直接翻譯過來就是田野裡的稻草人。明明是玩刀世家,起個這麼回歸大自然的名字,我不知道我老爸的腦子是用什麼做的。
在我老爸吊死他自己的那年,我得到了肯定的結論,他的腦子裡都是稻草。
在我隊友為救我犧牲的那年,我才又得出結論,我老爸其實是天才,原來我的腦子裡才都是稻草。
旗木卡卡西,田野裡的稻草人,其實我不適合當忍者更適合種莊稼吧,我想。為什麼乾得時間越長,反而越來越心軟?
尤其是那一年的那一天,看到一個小孩站在雨中的情景。
周圍的景物全是灰色跟黑色,四周的大地都被泥水覆蓋,隻有孩子臟兮兮的粉色裙子格外紮眼。在被死亡吞噬的大地上,唯一鮮活的顏色。穿著這顏色的人,跟死去一樣的神色。
小小的身子筆直的站著,高度還不到我的腰。雨水將頭發黏在她的臉上,她依舊直直望著前方。
我描述不出她的表情,可就是這一無所有似地表情令我難堪得想哭。
我從不撿棄貓。因為我知道,伸出手就必須負責到底。隨便一時好心再做出拋棄的行為,那遠比當初不要伸手還更殘忍。
旗木卡卡西,你得克製。我告訴自己,總有人會關照這孩子,給她一個家。這個人不是隻知道任務一無所有的你。
就在這時,我聽到其他幫忙救援跟修複重建的暗部說,她一直從早上站到晚上。
我有點憤恨,為什麼沒有一個人來拉起她的手將她領走?小小一個孩子,你們還準備看著她把自己折騰死了不成?
突然我又驚愕的醒悟,自己犯下怎樣的錯誤。
每個人都想著有誰會伸手,每個人都不希望負起不屬於自己的責任。所以這孩子直到現在還站在那裡。
於是,我猶豫再三,向她伸出了手。
後來,我後悔了。
她比想象中還難纏,第一次見麵就白毛、大叔叫得特順口。
她比想象中還可愛,任何一套衣服穿來都合適,我隻能眼看自己的銀子流水似地嘩啦啦外泄。
她比想象中還聰明,好的壞的是人教的她舉一反三有樣學樣,還沒兩天已經一副女王風範。
她比想象中還懂事,洗衣做飯財政收入樣樣精通,也就三個月下來儼然成了一個小小家庭的主人。
我實在很後悔,養個孩子比想象中難,尤其是一個格外優秀的小女孩。
她值得更好的,可我隻是個中薪公務員。
我開始後悔年輕的時候傻不懂事荒廢了青春,從沒想過將來養孩子會有這麼的費錢。
六歲的衣服,七歲的裙子,十二歲的和服,十八歲的嫁妝,學校的學費各種兒童保險,女孩子的裝飾品姑娘的化妝品;遠的不說光看現在,一套小小的房子不夠小孩子的生活空間,還不算各種忍術用具跟教科材料。
我不得不兼職打工賺錢,有了閒錢也得存著備急。
不得不承認,直到自己養了孩子才知道從前家長的辛苦,也正因為這份艱苦才感覺到活著的紮實。
可我還是頭疼不已,憂慮重重。
我家的孩子太聰明,我家的女孩太早熟。
采摘野味兒是很好,乾嘛偏要去那危險重重的死亡叢林?害我不得不每次在她踏入前掃清所有陷阱逼退附近野獸,比當中忍考試的考官還勞心。
想多修煉是很好,乾嘛不到六歲就去玩隻有上忍在場才能特訓的踩水爬樹?害我不得不用變身術隱藏四周,時刻在她出問題的時候充當肉墊還不能被發覺。
崇拜偶像是很好,乾嘛非要選擇一個冷麵黑心的煞神做欣賞對象?害我在木葉最動蕩的時候推掉所有任務守在家裡,生怕自家孩子想不開追著偶像私奔了去。
最令我頭疼無比又後怕不已的是,我家孩子太可愛又太善良。
在她眼裡,無論是人是物都優秀又美好。缺點錯誤在她眼裡都像風中的柳絮,完全留不下多少痕跡;她看你的時候兩眼發光,仿佛隻要有你在她什麼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