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我再一次見到了他。
其實我想找的是大蛇丸。我將稻草人手裡塞進去一個卷軸,借機把手抽回來。我匆匆忙忙跑去兜學長喜愛出沒的小樹林——那曾經被我當做是兜學長與大蛇丸約會的地方。
我學著兜學長,在森林裡留下記號。我以為能見到大蛇丸或者兜學長,我沒想到,會見到他。
他那一身黑底紅雲的衣服,與宇智波鼬跟他的基友完全配套。
於是我開始深深懊悔。我可以懷疑宇智波鼬叛變,但是我真心不該懷疑他的品位。能讓他穿猶如歌舞伎一般離高雅深遠的外套,除了為跟基友湊情侶裝外,也隻能是因為那是一套團服。
這個人跟宇智波鼬認識。
這個人應該跟鼬一樣,同屬於熱愛歌舞團。
這……是一個,跟我同樣失去了什麼的男人。
“記號是你留的?”
他用沙啞的聲音問,我終於明白了,兜師兄其實在劈腿。
兜學長在林中的神秘約會對象不是我以為的大蛇丸,而是這位曾與我有一麵之緣的大叔。
“我想見兜。”
既然是劈腿對象,應該知道兜師兄在哪裡吧?我這樣天真的想。
“……”
他沒有做聲,但是我感到寒風中冷冽的氣息,許久以後回想起來,他或許是想殺了我。
但是,那時候的我無知又倔強的站著,直視著他,隻因他是我唯一的線索。
“我想找綱手,有個重要的人,我不能讓他死去。”
他繼續默默的看著我,雖然他就站在我麵前,我卻沒有真實的感覺——仿佛眼前不是活人,而是一個巨大的物體停放著而已。
“那個人在我父母死後收留我,一直全心全意照顧我,是我唯一的家人。我的全部隻剩下他了,所以請求您,告訴我兜師兄在哪裡。”
他繼續沉默,我最終隻得放棄,轉身準備離去。
大約是我背對著他,令他終於了解我對他並沒有敵意,他終於開口說話。
“千手綱手已回到木葉。”
我不可置信的轉過頭看向他,我看到他鬥篷下的臉。冷漠的麵孔,猶如雕塑一般,由僵硬得線條所構成。
假如晚上出來,那絕對是能讓兒童止住啼哭的麵容吧。但是此時此刻,我覺得從未見過比這樣一張臉更溫暖的容顏了。
“謝謝!”
我開心的笑道,就連掉落的眼淚,也全部成了歡喜的淚水。
“為什麼想見兜?”他問,“他背叛了木葉。”
“嗯。可他是我的師兄。”
其實,他從未隱瞞過自己跟大蛇丸的關係。
在我麵前的他,一直從未改變。
隻是他的信仰不是木葉跟火影,他所追尋的人向前走,他便毫不猶豫的跟去。
正如此時此刻的我為了一個誰,站在一個陌生的忍者麵前。
“天真。”
男人這樣對我說。
“你這樣的人,總會死的很慘。”
他的頭伸向我,不知為何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像是骨節的摩擦,又像彆的什麼。
“大叔,人總會死的。長也好短也好,最終都會死。這樣看來,長命跟短命又有什麼區彆?我希望能不後悔的活著,就是這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