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屑滿蹄香未暖,
竹茬空頭節已短。
混沌五行無稼穡,
縹緲六塵失鹿冠。
碧落黃泉轉一轉,
西城東池半對半。
善男信女若有緣,
朝花燦爛廊廡間
你偏偏看不出來,南靛子在土地廟裡,南靛子在土地廟裡嗬
本月底南靛子的誕辰日,霓裳備些延齡酒、益壽花之類的物事,便隨倆弟子往土地廟去。這天地明晦循序而盈虧輪次,人間悲歡散聚,那南靛子挨亦該挨到否往泰來嘉期了罷。那她到底歸了那五花馬七香車的禦史,還是以米代珠、以米還情的狀元?棲風杫雲都覺得,毋庸置疑,她十八年前選擇了什麼樣子的,十八年後還會選擇什麼樣子的。這時卻見米狀元失魂落魄的從內殿出了來,囁囁嚅嚅,把個珍珠米衫往霓裳手裡一遞,不甘不願地走了。棲風正納悶呢,那禦史也出來了,他倒是爽快,將珍珠衫拋給霓裳,笑笑,策馬揚鞭馳騁去了。
原來南靛子誰都沒有選。
很多年以後,當棲風杫雲翻出霓裳坊這兩件寶貝,依舊不明白,何以南靛子做出不做選擇的選擇。不選那禦史就算了,可米狀元是她朝思暮想的郎君啊。棲風認為南靛子是因自己容毀麵殘年老色衰而自慚形穢,杫雲則認為南靛子是還在生米狀元的氣,誰叫他當初留京不歸,無影無蹤的消失。霓裳呢,還是那句話:“她隻是不能原諒自己。畢竟沒法回到過去了。”可這也不是她的責任啊。也許他們之間隔的還不夠長吧,再過個十八年,或許就不一樣了。誰知道呢。十八年前的結局不是十八年後的結局,世上的事,誰說的清呢。
希望我們霓裳坊能永遠永遠開下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