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了半截子輕功,從山腰便開始一路磕下去的,沿途被樹杈子撕拉拉一通亂刮,最終穩穩當當摔進了冷暖泉邊那個池子。
陸塵將我這隻落湯雞撈起來時,我已痛得分不清南北。
他替我抹把臉:“不要哭。”
我拿哆嗦當點頭,順道甩了他大半身水,然後看清邊上還有一個被甩了水的,是秦叔梅。
陸塵道:“還要試麼?”
秦叔梅搖頭:“我本不該疑你,反叫宋家人得逞了。”苦笑,“說來暮兒那孩子原也像我。”
“將心比心,秦暮還年輕。”
“他們想嫁禍秦暮,我拿你徒弟擋,”秦叔梅道,“陸塵,這麼著我是不是又給他比下去了?”
陸塵道:“好生葬了秦晏。”
秦叔梅點頭:“日後沒臉見我爹。”歎了一陣氣,又道,“她還好麼?”
陸塵道:“我上回去都是多少年前了,改天你自己去瞧。”
我還在想自己是不是聽岔了一句,怎麼哪哪兒也聽不明白了,最末的兩句說的又是誰呢?不防被陸塵攬了肩膀:“走吧。”
再後來的,我回了桑家塢陸宅,聽著的便同杭州城其他小老百姓的差不多,《無影劍法》不知所蹤,虞王爺親手廢了世子功夫,之後大病一場,但世子所犯究竟何事,又是眾說紛紜了,有說是將自家秘笈偷去給彆人的,更有言之鑿鑿的,世子親手將新婚妻子推下清涼山,莫愁穀不少弟子都看見了的,是以宋家巴巴地把長子宋子靖填進去,拜了虞王爺為師,結果才兩年工夫,風頭正勁,忽然就聽說暴斃了。
顏朱說:“我記得他家兄弟好幾個的,也不用太愁。”
果然沒多久,便傳出阮霜之子阮西晨進莫愁穀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