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有自覺地時候
他們已經變得密不可分
梅米在離開本部之後,回到瓦爾柏所在的城堡之前,一路上哭了又哭,把護目鏡哭得亂七八糟。還好路上都沒有遇見敵人,不然梅米就隻能帶著模糊的護目鏡憑著本能飛行了。
在快回到城堡時,梅米好不容易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還有臉,裝作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快樂回城堡。
這天梅米回城堡,一如往常的,雖然可以直接飛進房間,但她還是走大門跟大家打打招呼。
幾個比較清閒的仆人在門口迎接她,瓦爾柏當然在其中。那家夥一看到她回來了就擠開其他人撲了上來,厚臉皮的巴著梅米不放,擋在她和其他人之間不讓他們寒喧。
哇靠你這個得寸進尺的混蛋,你是霸占媽媽的小孩嗎?
“你這隻大狗很煩耶。”梅米哭笑不得的想踹開他好好的和其他仆人聊一聊,卻苦無辦法,眼看其他人都要回到工作崗位上了,瓦爾柏還不放開她。
“梅米,如果我會搖尾巴的話,妳會多陪我一些嗎?”瓦爾柏把下巴靠在梅米的頭上,裝委屈的說。
“惡心死了你,還有你這個家夥撒什麼嬌啊?比我高這麼多,還敢撒嬌?”梅米捶了他一拳,逼他放開自己。
他們最好有這麼熟!可是瓦爾柏這樣一鬨,把梅米想哭的心情鬨掉了大半,真不知道該不該感謝他的厚臉皮。
他們訂下契約沒多久後,瓦爾柏就呈現這種黏著梅米不放的狀態,而且無比的””放得開”,好像他們真的是認識幾十年的老朋友一樣,甚至更進一步,跟進跟出有時還毛手毛腳。
這個變態。
“妳這次去好久喔。”
就算梅米開始移動腳步,三五不時踢打他,瓦爾柏還是不放開她,果真像一隻黏主人的大狗。剛開始梅米會覺得不自在,覺得這家夥明明就是剛認識的家夥還這麼厚臉皮,不過之後就麻痹了。
因為瓦爾柏真的很厚臉皮。
“那你呢?我在的時候你來黏我,那我不在時侯你在乾嘛?”
“做一些基礎訓練,身體總不能放著讓它結蜘蛛網吧?嗯……我還買了一些書和私人物品。”
“買?你有錢嗎?”
“不少呢,不然妳以為巴塔克的惡名昭彰是假的嗎?”瓦爾柏毫不隱瞞的承認了自己的金錢來源。
梅米愣了,不懂這家夥為什麼可以如此正大光明毫不扭捏的承認自己打劫人家的事實。
是在炫耀嗎?是在炫耀嗎?小心我揍你!老娘辛辛苦苦賺好一陣子的錢,說不定還沒有你這個家夥搶人家一次多呢。
“警告你,以後不準再搶一般老百姓囉,不要逼我對你下更多命令。”
“如果妳覺得不放心,就下啊,我沒差,隻要妳覺得放心就好。”
梅米看著瓦爾柏,搞不清楚他到底隻是隨便說說想讓她放心,還是認真的,可是她還是看不出來。
“我們去騎馬好不好?”
瓦爾柏很突兀的問了梅米一句,嚇了梅米一跳,而且在梅米還沒回答之前就拖著她往外麵走了,一副很清楚梅米接下來沒有工作也沒有行程的樣子。
這些日子下來,其實瓦爾柏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他在追求她。
而且,瓦爾柏這家夥還是不折不扣的進攻型追求者。
*****
梅米是飛行師,擅長騎魔杖或掃帚,瓦爾柏是騎士,擅長騎馬,於是就產生了””空路梅米負責,陸路瓦爾柏負責”的狀況。
像這一次就是,瓦爾柏負責駕馬,梅米側坐在瓦爾柏和馬頭之間。
老實說梅米很不喜歡騎這種不熟悉的交通工具。騎馬不但會有騎魔杖沒有的震動,自由又沒有騎掃帚高,所以梅米一直對騎馬沒有什麼好印象。
而且瓦爾柏的馬是戰爭時用的高級魔法戰馬,是瓦爾柏的馬術魔法變出來的,會遊泳、跳得高,跑得也極快,更可以在茂密的森林裡踩著樹乾快速穿梭。
方便是方便,可是平常已經習慣自己操縱平穩飛行魔杖的梅米覺得有些反胃不適。
“覺得不舒服?”後麵的瓦爾柏輕聲問道,梅米不知道他是因為契約的牽絆而感受到她的生理狀態,還是因為自己不小心露出了快吐的猙獰表情,但她搖搖頭表示沒事。
梅米開始考慮要不要吐在瓦爾柏那件白的礙眼的上衣上,以毀滅瓦爾柏””騎著白馬的瀟灑白騎士”形象。
好啦,梅米承認,她看瓦爾柏這個好看又城府深到她搞不清楚的家夥不順眼。
“我們離開森林到草原去吧,路會平穩一點。”瓦爾柏把梅米往自己胸口一帶,讓梅米靠在自己的身上,””這樣應該會舒服一點。”
“這附近都是森林,草原很遠吧?”梅米突然想起來。
“哈哈,”瓦爾柏笑了,””我騎馬的速度可能不輸妳飛行的速度喔。”
說完,瓦爾柏立刻加快速度,周遭的景色模糊成一片,速度而產生的風迎麵撲來,在耳邊呼呼大響。梅米的頭發被風吹向後方,在瓦爾柏的衣服上輕輕拍出像紙張摩擦的聲音。
世界一下子變得不一樣了。
因為周遭模糊成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所以此刻的梅米唯一能看清的隻有她身後的瓦爾柏。一種和這個世界隔絕的感覺,和在天空飛行的時候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她並不是一個人和這個世界隔絕,而是和瓦爾柏一起。
梅米發現,瓦爾柏的速度真的不慢,而且他還有顧慮自己可能會因為速度太快而不舒服而放慢速度,不然他應該可以更快的。
這個家夥真的有兩下子。
他們很快就到了大草原,草的顏色因為已經到了夏季的尾聲,而不再翠綠,黯淡了下來,在風的吹拂下發出有如大海的聲音。
他們沒有再說話,隻是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在草原上馳騁。天空的雲朵把影子投射到他們的身上,時有時無。梅米抬頭看著天空,雲朵移動的這麼快,今天高空的風應該很大吧?
“妳還是比較習慣在天空,是嗎?”瓦爾柏看見梅米抬頭看著天空,這樣問道。
這個問題讓梅米沉默了一陣子,不知從何回答起。天空對她的意義大概就像天空對鳥兒的意義一樣,有天空她才有辦法存活,才有辦法找到自己。
“是比較習慣天空,所以騎馬才覺得新奇呀。”
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的梅米,隨便的回應了瓦爾柏。
馬背上的風景和天空截然不同,在天空如果不往下看的話,往往是一整片類似的顏色,晴朗的湛藍、陰日的灰、多雲的暗藍、夕陽西下的橙、黑夜的深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