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被扒光的梅米努力想逃,卻被瓦爾柏一拉又回到他的手臂禁錮裡,梅米隻好想理由自力救濟。
“我等等和百……學姐有約!等一下!不要再脫我衣服了,哇!有碎玻璃啦!”
“那我們去我房間。”
瓦爾柏人畜無害的一笑就把梅米橫抱起往他房間走,徹底無視梅米和學姐有約這個事實,梅米則徒勞的喊著等一下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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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百莉兒曖昧的拉長尾音,眼神在梅米和瓦爾柏之間來回飄動,嘴角掛著一絲忍不住的賊笑,””遲到就是因為這樣嗎?不是才剛打完仗回來,這麼快就想清楚在一起了?”
“學姐,我們談正事。”
梅米拉拉高領的外套,試圖裝出一副不尷尬的樣子,隻是臉上紅暈卻泄漏了她的不好意思。瓦爾柏則愉快的欣賞梅米的反應,連眼前他看不順眼的莎莎學姐都影響不了他的好心情。
“嗬嗬,”百莉兒和身後的亞岱爾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賊笑眼神,才會過頭來說,””關於那朵玫瑰的去向讓我們很困擾。”
“之前它至少還會在定點待一段時間現在卻飄忽不定,又無法確切掌控它的位置,所以我們希望妳能拿著這個,”百莉兒掏出一塊青色的石子,石子散發著美麗的光澤,大約是一塊極高質量的魔晶石,””拿著這個趁夜深人靜時在校園亂竄一下,替我們找出花在哪裡。”
亂竄?梅米愣了,這麼用這種聽起來像昆蟲的動詞?百莉兒卻自顧自的說下去。
“花在附近時它會發亮,妳一有發現就竄回來跟我報告知道嗎?”百莉兒笑著,溫柔的拍拍梅米的手,””我找的很煩快開殺戒了,麻煩妳趕快找出個結果來,我不想破壞我的母校。”
“……好的,”百莉兒幫了自己這麼多忙,她不說梅米自己也會儘全力替她找,隻是想到百莉兒的破壞力還是讓梅米冒冷汗,””隻是我這兩天有事,回來再幫妳找好嗎?”
“當然可以呀,你們影軍事情不是告一段落了嗎?又怎麼了?”
“我要參加聯合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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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米帶著一頂純黑的小禮帽,麵容上覆蓋著半張黑紗。今天她穿了一整套的黑裙黑靴,連手套都是黑色蕾絲的。瓦爾柏也難得褪去一身白色係的穿著換上黑色西裝,跟著梅米來參加影軍與金恩的聯合葬禮。
看到梅米和瓦爾柏緊緊十指交扣的手與親昵依偎的樣子,影軍裡的人心裡大概都猜到了事情的發展,隻是不少人還是皺眉瞪了瓦爾柏幾眼,但都被瓦爾柏忽略了。
梅米一一獻花給影軍戰死的夥伴、老朋友金恩還有她弟弟般的小鬼阿昆,明明已經哭夠了卻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看到昔日一同談天說地玩鬨的人們,那樣安靜而死白的躺在木盒子裡她真的無法接受,眼淚沒知覺般的不停落下。
戰死的第一戰線夥伴為了影軍出生入死,拋頭顱灑熱血,他們和梅米曾一起在多個慶功宴上大口喝酒,大聲高歌;金恩是每次戰場需要醫生一定第一個過來的好朋友,同時也是把瓦爾柏帶到梅米身邊的一個不可或缺角色,梅米很感謝他當時的強勢,隻有這樣,她和瓦爾柏才有今天。
看著久久站立於金恩棺前一動也不動的漢納,梅米突然心虛的慌了,她彷佛在漢納身上看到瓦爾柏的影子。
漢納不同於阿昆的侍者選擇殉主,據說是因為金恩叫她好好活下去,運用跟金恩一路再戰地學來的醫術救更多人。
希望自己和瓦爾柏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瓦爾柏也能夠和漢納一樣好好活下去,幫助更多人……
至於阿昆,這小鬼動不動就欺負梅米或者是恥笑她弱,但總是寄一堆小東西來送她,開會時最為梅米想的除了傑維爾外就是他了。像弟弟般的他,竟然來一直以來也為詛咒所苦,就是因為那個詛咒她才會一直保持孩子的模樣,梅米之前一直都疏忽了。
還記得阿昆和自己一起在育幼院學的日子,他們還常常睡在傑維爾的床上,一切鮮明的彷佛就在昨天。
都過了,物非人也非。
抬起頭來,梅米對上了傑微爾看著她的目光。
傑維爾其實平常就一身黑了,今天倒也沒有什麼不同,隻是上衣的高領微微掩住了他的唇鼻。羅莎莉挽著傑維爾的手,正用一種皺眉的目光打量梅米和瓦爾柏,她那一頭淡藍色的長發今日依然美麗。
傑維爾凝視梅米的目光一路下移,最後停在梅米與瓦爾柏十指交扣的手上。
瓦爾柏知道傑維爾在看他們的手,還示威性的握緊了梅米的手,被梅米不滿的瞪了一眼。
“不用想太多。”梅米輕聲對瓦爾柏說道,就鬆開他的手往傑維爾走去。
兩人給了彼此一個滿滿的擁抱,彼此幾乎等量的悲傷彷佛在那一瞬間即傳遍了雙方全身,一種不用言喻的憂傷悲慟。
傑維爾不再像平常那樣開玩笑似的把梅米像孩子般抱起來,而是緊緊擁住她用體溫陳述自身的傷痛。
梅米的眸子暗了下來,她突然想到,如果自己也死了,傑維爾勢必要再麵對一次今日這種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