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感覺就像在北京的大冬天,穿著短袖短褲出去閒逛一樣,全身似乎都在冰窖裡。
雲袖撐開了冰涼的眼皮,她看著眼前正襟危坐一臉緊張兮兮瞧著她的大漢……機械的轉頭,雕梁畫棟,金碧輝煌。她眯著眼看著大漢頭上頂著的皇冠?以及自己認為特彆娘的珠簾?
“您好,”她扯起一個看似無害的笑容,“我——”
沒等她說完,麵前的大漢便花容失色(??!!!)地打斷她,“袖袖你有沒有感覺什麼不適的肚子餓不餓渴不渴想不想睡覺?”
“謝謝我暫時沒什麼感覺,”雲袖疑惑地伸出手,“您好我叫雲袖很高興認識您。”
她突然怔怔地看著自己半透明的手,然後低頭看著同樣半透明的身體,原本想站起來卻發現不知道是不是用力過大的原因,自己竟然飄在空中。
【雖然自身就像攜帶飛機一樣能夠飛的感覺是很好,】她想起剛才打量的周圍以及麵前的人,【完全是古時候的樣子嘛……】
“請問,我現在是怎麼了?”她拿出十二萬分的標準禮儀。
“袖袖,你死了。”麵前的人似乎不忍告訴她這個壞消息。她回想之前的那場空難,
“是的我知道,但是我不應該投胎什麼的?”她看著那頂皇冠,【而不是麵談這樣一個叫著自己小名的類似BOSS的人物啊——】
麵前的人浮現起慈愛的笑容,“你是我女兒,我怎麼舍得讓你去投胎受苦?”
【那我那個叫了十八年爸爸的男人是誰??】雲袖腹誹。
“那個嘛,”麵上出現可疑的猶豫,“你剛出生的時候有妖怪來我地府進擾,爸爸我原本設了結界,哪知道那妖怪這麼厲害,把你投入了忘川河——”
她一邊聽著一邊在思索著麵前人是個多大的BOSS。
“這麼多年來爸爸一直看著你,多少次想把你弄死來見我啊——”雲袖瞪了他一眼,“咳咳,爸爸也舍不得。你返程的飛機上原本有一個大惡之人,這場空難所有的人都是要陪葬的。爸爸想這是一個多麼好的機會啊!”地藏王激動的兩眼放光,“於是爸爸就做了扇連接門。”
“那你是誰?”她好奇地打量著。
“爸爸可是地藏王。”地藏王撩了一下珠簾。
“那我呢?”
“袖袖,”地藏王歎了口氣,“你的肉身已經不能用了,暫時做一盞水燈吧。”
雲袖拍了拍根本不可能沾染上的灰塵,在地藏王的示意下跟在他的身後出了大殿。
到處都都是陰森森的。她飄在水流不息的河邊,看著旁邊石頭上刻的‘忘川河’。河裡有很多盞淡粉色的蓮花一樣形狀的燈,河中散落著許許多多閃爍著的小圓球。
“那些靈裡存著人的魂魄,”地藏王走到她的身旁。
忘川河的河水是血一樣濃稠的深紅色,不遠處橫亙著一座不長不短的橋。【大概就是奈何橋了。】雲袖眯著眼睛尋找那個傳說中的孟婆身影,卻被一個修長的看上去不過二十幾歲一手拿湯勺一手拿碗的女子給雷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