漚糞肥是目前營地內最容易獲取肥料的途經,既能解決衛生問題,又能解決肥料問題,順帶著還能給上了年紀身體比較弱的老人們找點事做,省得他們因為無所事事而自哀自怨。
以往大家想要解決生理問題要麼在自家岩洞外麵就地解決,要麼在營地外圍的草叢裡拋灑完就走。這麼多人口……那個場麵是難以想象的“壯觀”。冬天氣溫較低時還好些,進入春季後一天比一天熱,營地裡嗡嗡嗡的綠頭小飛蟲也越來越多。
蘇並不覺得有什麼難以接受,幾千年後一些須彌的鄉村也這樣呢,早上出門不當心踩到點什麼權當“驚喜”了,天天計較這些做課題的時間都不夠用。她找了幾個百無聊賴的老年人聊天,聊著聊著說起給他們家裡的年輕人安排些活計做,得到了熱情響應。話題還沒聊完,這些老人家自己就提前得到了一份算不上為難的工作。
眼下的報酬是一坨那啥換一粒豆子,當天兌現,今後的行情視情況而定。
幾乎瞬間,整個營地內的小“驚喜”就消失一空,老人們將糞便扔進事先挖好的土坑,大家互相數著數監督,每人都領到一小捧豆子回去改善夥食。
接連數日之後就連營地周圍所有能看得出形狀的“驚喜”也都被清理得乾乾淨淨,綠頭小飛蟲數量直線下降,有人驚訝地發現拉肚子生病的人數比往年少了許多。
“對了阿姐,”蘇現在已經能毫不猶豫的這樣喊歸終了,得到想要的權限她第一件事便是樹立權威,“晚間我會讓負責領地運轉的人聚在一起互相見見麵。還有啊,我想重新理一下誰都做什麼的配置,讓大家都清楚自己該乾嘛。”
一個糞坑進入緊鑼密鼓的發酵過程,自然就需要挖出第二個好容納每日新增的肥料原料。挖坑需要用到勞動力,蘇原本以為會像是狩獵隊、采集隊和交易隊那樣,營地中也存在著專門承擔種植和做雜事的隊伍,然而她一連問了好幾個人,得到的答案是沒有。
營地內拉拉雜雜的事兒從來都沒有過具體分工,大家都是看到有活兒了就主動上前去幫忙做,也沒想過吃不吃虧或者應不應該。
要不說有些璃月人日子過得滋潤是有道理的呢?就衝這份兒勤奮,璃月港物埠民豐的美名也是人家應得的。
看來在開墾農田之前要先把勞動力按組分開,蘇不是看不得人閒著,她隻是希望大家保持差不多的生活狀態,不要一部分人忙得腱子肉都練出來了,另一部分身體健康的人天天坐在屋簷底下乾等著分糧分肉吃。
重新分配工作任務,這事兒得提前和歸終商量。
“可以啊,你隨意,我說交給你就是都交給你了,你彆把人給餓跑就行。”歸終說放權就真的放權,她甚至還開了句玩笑:“蘇崽你確定不會把他們餓到不得不逃跑,對吧?”
蘇的回答是一對白眼。
有她這樣的態度,事情就變簡單了不少。收工前蘇專門讓季西去傳話,自己又找了長秋和春生把消息散出去,天黑以後營地正中間最大的火堆邊排排坐了一溜人。
歸終抱著她新設計的機關雛形坐在旁邊給眷屬“鎮場”,主打一個出工不出力,蘇走到火堆前把每個人都點了一遍,問他們的名字和主要負責事項。
狩獵隊、采集隊和交易隊她不打算動,人家原本乾得好好的,你說拆就拆,不產生抵觸情緒的可能微乎其微。所以大概問過後她就讓那幾位負責人坐回去,喊了季西這個負責耕種的人起來:“不在以上三支隊伍裡的人都去開墾田地了嗎?”
“差不多吧,也有兩邊兼顧的。”季西問什麼答什麼,不知道的就說不知道。
蘇點點頭,把他也歸到旁邊去坐著:“兩邊兼顧太辛苦,一個人最好隻在一個隊伍裡認真做好一件事。你們商量一下,以大家的意願為主,不要又狩獵又種地或是又采集又巡邏的,該休息就休息。”
狩獵隊相當於營地的精銳,他們為營地內的人帶來難得的肉食,也是營地遭遇外敵入侵時的一股戰力。采集隊肩負著屯糧的重任,每天徒步跋涉探索的距離遠得嚇人,耕種隊伍不必說,重體力勞作一天下來腿都是軟的,交易隊一出門幾天十幾天不見人影。
幾位負責人一想也是,白天忙得跟狗一樣,晚上回來還要勞累,鐵打的人也頂不住。狩獵隊的首領名叫溫仲,采集隊的首領名叫金露,當下就拉著季西和長秋到旁邊去商量起這件事。剩下的人要麼是吃過晚飯無事可做湊過來看熱鬨,要麼是蘇這幾天隨手委派過任務的,當然也有主動摸過來想討些事做的人,可惜用璃月話來說這種優質白菜屬於鳳毛麟角,少得可憐。
“大紅,今後營地中所有肢體殘損但是想找些事做的人都歸你,主要負責煮鹽曬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