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水。”話音未落旁邊就有人遞上才燒好的熱水,蘇把骨刀放進去燙過,在眾人驚呼聲中從容不迫切開豬崽的蛋皮,手法利落的擠出兩顆粉嫩溜圓豬蛋蛋,“一定要扯乾淨,疼是肯定疼的,所以動作要快,儘量減少折磨。”
說著她就把這頭嗷嚎大叫的豬崽給處理妥當了,傷口糊上藥草糊糊,蘇直接鬆手放掉小野豬,小家夥飛速逃到距離她最遠的角落躲起來。
“雌獸的手術略微有些麻煩,等條件再好些時再說。”她就著溫水洗去指尖沾染的血漬,舉起鋒利的骨刀對周圍夾緊雙腿臉色青白的男士們笑道:“在這個手術上,男人和公豬的差彆真心不大,所以不要讓我聽到有什麼隨意毆打自家婆娘或是無緣無故欺負強迫女人的事哦,我會主動上門幫收不住壞脾氣的人徹底解決這個小煩惱。”
營地的這個角落一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有的男人悄悄低下頭往後躲,有的人津津有味看熱鬨。蘇才不管他們怎麼想,三下五除二就把所有小公豬全抓起來閹掉,簡易畜欄裡腥風血雨儘是哀嚎。
“哈哈哈哈哈哈哈!”抱著幸運兒的刀疤叔大笑,舉起大拇指直朝她比劃:“我服了!”
他拍拍幸運兒的屁股放開它,小家夥炮彈一樣衝進同類隊伍裡瑟瑟發抖,看來就算沒挨刀也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
“走了大紅,豬崽交給營地裡的孩子們照顧。直接去田裡薅野草切碎了喂,喂到秋冬天養肥了殺豬吃肉!”
還有一堆鵝蛋等著她料理呢,能不能養村霸就看運氣了。
照例還是白蛋直接吃,蘇把已經處於孵化階段的受精蛋塗上雞屎藏進抱窩的野雞屁股底下,野雞拒絕了幾回,最後終於在麥粒的賄賂下接受了三枚傻雞子都能看出來不對勁的鵝蛋。
“大紅,你把我給你的鵝蛋攪碎,對上一樣多的乾淨水,放鹽放薑汁,悶在火堆旁烘著。”做了兩件很有成就感的大事,蘇決定用鵝蛋替代脆烤小野豬來安撫自己的胃。她不是不會自己做,隻是沒有力氣再去琢磨精細的烹飪手法。
終於從想開張就開張想休息就休息的點心店老板變成每天隻睡六小時的猛人了呢。
簡易版的水蒸蛋大獲成功,蘇和歸終一人吃了一碗,剩下全都分給營地裡的老人與孩子多多少少嘗嘗味兒。
“等那些野雞養定了開始大規模下蛋,咱們就能每天都給老老小小都燉雞蛋吃。”蘇抱著碗給大家畫餅,蹲在火堆旁的小孩子們把餐具舔得比水洗過還乾淨。
歸終也聽說了眷屬在營地裡乾的大事,這會兒含著嫩嫩的鵝蛋羹表示支持與同意。在她看來蘇隻要不是當眾真的閹了什麼人就沒啥大不了的……就算她想閹掉誰,嗯,彆在公共場所弄那麼血腥,其他隨意。
就是這麼護短,叉腰!
“豬崽”風波過去沒多久,往西南去交換礦石的長秋他們就回來了。這次他們不但換到了相當分量的金屬粗胚,還帶回來兩個熟人。
交易隊抵達營地時蘇正在河邊指揮那幾個曾經隻會在石頭上給人刻名字的匠人安裝石磨,木質葉片連接在金屬軸上,下水後自動隨著水流勻速旋轉,經過一係列機關最終帶動兩方石磨不停旋轉。
“不用的時候把這個卡扣解開脫鉤,就讓葉片自己空轉去,也不用拿上來。”匠人們七嘴八舌說起這段時間的心路曆程,蘇一邊點頭一邊喊著要麥粒:“快點快點,試試看磨得細不細!”
旁邊突然安靜下來,一隻袋子遞到她麵前。蘇看也不看接過袋子打開,一股腦將麥粒倒在磨盤上麵用手往眼裡攏,不多時略微帶些灰色與黃色的粉末灑在四周凹槽裡。
“趕緊趕緊,拿東西接著,晚上做好吃的!”蘇笑著嚷嚷起來,察覺到無人應聲才奇怪的抬起頭:“欸?是你呀!”
曾在地中之鹽有過一麵之緣的白帽兜站在距離最近的地方,想來那袋麥粒也是他遞過來的。
“你好哇,若陀呢?你們兩個運氣真好。”
雖然自相識以來從頭到尾蘇就沒聽他張嘴說過話,卻也不影響她此刻的欣喜。
摩拉克斯透過帽兜看到矮個子姑娘盈滿喜悅的綠眼睛,忍不住捏捏衣袋,裡麵裝著專程捎來的糖塊。
投喂的樂趣,是怎麼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