雛菊花開——是我的花店名。
喜歡上雛菊已經不知道是何年的事了,冒著雨去小山坡上采,頂著烈日躺在一片雛菊地。那些關於雛菊的記憶一直伴隨著我,不論是在國內還是在國外,不論是在昨日還是今時,我都深深地記著、念著。就像有的人把心愛的人的名字刻在胸口一樣,有些刻苦銘心的人、事是無法隨著時光的流逝而忘卻的。那雛菊,和那個手執盛開的雛菊花的男生。
“過得好不好?”郵箱裡又來了一份E-mail,來自荷蘭,阿姆斯特丹。
“很好。”楚言是我在荷蘭認識的,當時因為我們都是中國留學生,所以走得特彆近,身在國外,中國就是我們共同的名字。後來不知怎麼的,他的手就理直氣壯地牽上了我的手,毫無羞澀。
“那個,他,你有沒有找到?”
“還沒。”
楚言知道我回國的原因,準確地說,是他堅定了我這麼多年一直猶豫的念頭:回國,找他,問清楚。
平日裡在花店裡擺弄擺弄花是我最大的愛好。有人把工作比作監獄,而我卻以我對生命的熱忱,深愛著我的工作。有時候,我也會做點翻譯。這就是生活的無奈。花店的工作太理想、太美好,再加上我不願意強求,因而沒有什麼收入,我愛花店,真的想專心的、隻經營著它,但是我依舊要吃飯,依舊要生活。
“現在還設計嗎?”楚言的E-mail。
“不了。”我和楚言在荷蘭主攻的都是建築設計,那也是我熱愛的事業,可是我知道人是不可以貪心的,即使鐘愛兩個,兩個都難以割舍,但也隻能選擇其中一個。我知道,人的心是無法同時經營兩個的。為了我的花店,我不再拿起畫筆,或許是不敢,我害怕自己心中所愛的兩個事物會失去平衡,更害怕會有那麼一天,連我也忘記雛菊,那屬於我們的雛菊。
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