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黃的紙頁,輕輕被折好。舞衣低垂著頭,無聲地勾了勾嘴角,卻笑不出。看著之前的那張算得上是遺書的信,舞衣不知道用什麼表情來麵對以前的真田舞衣……而現在,舞衣發現。自己也開始變得迷茫了,無論是剛來到這裡的迷茫,還是答應為本堂做事的迷茫,亦或是麵對玄一郎的感情模棱兩可。
正想著,思緒被敲門聲打斷。舞衣這才想起自己已經回到了神奈川,而且學校的模擬考試已經結束了。
收回心神,舞衣整了整衣服打開門。玄一郎站在門口,眼神平靜地看著舞衣。
“吃飯了嗎?我收拾好了!”撇開眼神,舞衣不知道如何麵對玄一郎。
“嗯!”沒多說什麼,玄一郎轉身離開。
坐在餐桌上,舞衣安靜地吃著自己的東西,父親和祖父不知在討論什麼。母親微笑地給舞衣夾菜。
“丫頭,升學選好學校了嗎?”低頭吃飯的舞衣突然聽到祖父的聲音,不由得一驚。
“還沒!”掩飾嚴厲的慌張,舞衣鎮定地說。
“怎麼幾天不見生分了許多啊!”真田司皺眉看著安靜得不像話的舞衣。
“怎麼會……”舞衣微微一笑。
“既然還沒定,那麼就去東大吧,和玄一郎一個學校我也好放心啊!”祖父挑挑眉。
“……我再想想……”舞衣的手一僵……“其實,我覺得不上大學也行的!”良久,舞衣淡淡地說。
“不上大學?”其他人詫異地看著舞衣。
“本堂那裡即使沒有什麼學曆,我也不會被炒魷魚的,而且本堂給的待遇也很高的!”舞衣抬起頭眼神堅定地看著祖父。
一邊的玄一郎皺眉,手指收緊。父親倒是有些吃驚地看著舞衣,母親卻一臉竊笑地看著舞衣。
“本堂家的小子嗎?”祖父意味深長的說,“丫頭啊,你和本堂家的小子很熟?”
“還好,本堂平時很照顧我!”舞衣淡淡地說。
“那小子似乎是在青學吧!”祖父微眯起雙眼。
舞衣表情一頓,心底一驚。該死,又被擺了一道。心情頓時矛盾了起來,青學和冰帝平時出了網球並不想交。這樣自己居然說和本堂很熟,豈不是明擺著是說謊嗎?
“本堂總來冰帝找跡部,所以時間長了便認識了!”舞衣小心地找著借口。跡部,對不起了,把你供出去了!
“哦?”祖父挑眉,眼神平靜了下來。“既然不想念大學,那麼就回家來吧,也是時候找個好人家了!”祖父勾著嘴角,眼神緊緊地跟著舞衣,不想錯過舞衣的任何表情。
“厄……”舞衣露出為難地表情,“我還不想和朋友們分開……”
“是不想回家來吧!”祖父沒什麼情緒地說。
氣氛突然僵了下來……舞衣微微皺眉,弄不清祖父的話是什麼意思。良久舞衣都沒有說話,最後淡淡地推了碗。
“哎,現在的孩子,都不願意在家多呆一秒!哎……大了,管不了了,隨你吧,丫頭!”祖父一臉悲哀地說,然後笑笑離開。
舞衣暗自鬆口氣,起身幫著母親收拾碗筷。好不容易收拾完了,舞衣走到長廊上,看著院裡已經全部凋謝掉的櫻樹,最後隻是歎了口氣。聽到不遠處的道場裡傳出聲音,有些好奇便走過去看了看。
玄一郎拿著竹刀,對著草人像是發泄般地劈下去。聽到身後的動靜,轉過身。
兩人相對無言,舞衣垂下眼角。
“打擾了……”聲音淡得向陌生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