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靜,確切地說未來離開後就一直很靜。靜得讓人覺得不自然,當著,隻有玄一郎是這麼覺得的。
微微側頭看著身邊矮上一頭多的人,神色怔忪。
舞衣微仰著頭看著夜空的下弦月,什麼表情也沒有。似乎忘記了身邊一切,下弦月吸引著,吸引著有些迷茫的舞衣。
“咳咳……”玄一郎提聲咳了咳,“那種地方……還是不要去的好……”聲音嚴肅,沒有半點破綻。
舞衣的腳步突然停住,玄一郎疑惑地在兩步之外側身回頭看著舞衣。
“這和你沒關係吧……”聽不出情緒,舞衣就像是在敘述一個事實。
“我是你哥哥……”脫口而出,玄一郎頓住。
看著舞衣的神色一瞬間恍惚然後了然,玄一郎情緒低沉了下來。
“是啊,對不起哥哥,讓你擔心了。”出乎意料地沒有生氣,沒有不滿。舞衣笑著說。
“舞衣……”又是脫口而出。
玄一郎皺眉,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真田舞衣是真田玄一郎的妹妹,這是不爭的事實。並且對於一項否認而且似乎過於曖昧的舞衣來說這麼乾脆地趁人應該讓人鬆口氣的,可是……
玄一郎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會有些苦悶地感覺,就像關係惡劣的那個晚上一樣,說不上的脫力感。
空蕩蕩的家,因為開關的打開,變得溫馨。
“我累了,先睡了!”舞衣側頭,嘴角揚著一個模糊的弧度。
不是笑容,更像是應付。滿是生疏,就像是一開始。卻沒有任何敵意……
站在門廳的玄一郎不知道該說什麼,看著走上樓的舞衣背影,忽然覺得舞衣遊戲孤單。
沙發上,玄一郎看著電視機裡乏味的新聞,恍然間想起那時舞衣說的話。
“玄一郎啊,玄一郎,你這個樣子啊也隻能唬住和你一邊大的小孩子吧!”
“我也要告訴你一句話,真田舞衣已經死了,而現在的這個是新的真田舞衣。”
那時舞衣的樣子像極了炸了毛的豹子,警惕地注視著敵人,保護著自己不讓自己受傷害。玄一郎這才覺得有必要好好考慮舞衣那時候的話。
第二天,豔陽高照。讓舞衣詫異地是在校園裡遇見的一個人。
靦腆地笑容,較小的身材。
“千芷?”舞衣驚愕地看著麵帶微笑可愛的女生。
“好久不見了舞衣……”女生歪著頭一副可愛的樣子。
“你……你不是出國了嗎?”舞衣一愣一愣地看著千芷薰。
“嗯,回來作交換生,沒想到你會在東大,我們的緣分不淺。”千芷性情愉快地說。
“嗯……”舞衣微眯起眼看著麵前的千芷薰,“有點不同……”
“哦?怎麼不同?”千芷好奇地看著舞衣。
“是變開朗了吧!”未來突然走過來插話。
“高山桑,好久不見。”千芷禮貌地點點頭。
“哎,既然是舞衣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叫未來就好!”
“嗬嗬……”千芷了然地笑著。
“真的不一樣了,現在這麼開朗……”舞衣調侃地說。
“嗯,沒錯。”千芷頓了一下,“而且,這一次我是有事情要求你呢,舞衣。”
“求我?”舞衣挑眉,眼神立刻變得精明起來。
“不知道舞衣有沒有興趣……”千芷意味深長地說。
“彆和我談興趣!”舞衣打斷。
“談錢對吧。”千芷笑笑地接下來。
“您這個女人怎麼會在這裡!”高傲地不可一世的語氣,尾音拉的很長意味著說話的人心情很不好。
舞衣不動聲色地側頭,意料之中地看到揚著下巴的跡部,出奇地本堂居然沒跟在身邊。
“本堂類?”未來笑嘻嘻地看著跡部。
跡部的臉色一沉,不答話。舞衣漂亮的眉毛高高揚起,看來有情況。未來疑惑地看了看舞衣,舞衣搖了搖頭,未來撇嘴。
“景吾這麼不希望見到我?”千芷苦笑地說。
“哼……”跡部冷哼然後瞥了眼舞衣和未來,似乎很不滿地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