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昨晚說,挺想你的,問你什麼時候回去。”他的哥哥莊睿,輕柔的話拂過弟弟的心房。¬
“隻有媽媽想嗎?”合起了傘,站在小鎮的十字路口,離目的地很近。沒有什麼車輛行人,隻有他獨立,展望未來的人生。¬
“沒事了,就這樣吧!”不待弟弟回話就掛掉了電話。¬
哥哥。¬
他的左手仍是生疼,當年差不多算碎了,一節一節接駁回去。疼的時候總是會想起媽媽向哥哥狠狠抽一巴掌的情景,媽媽眼裡隻有血絲沒有淚水,憤怒讓她的臉龐起了很多皺紋。哥哥毫無知覺地不閃不躲,臉上紅腫,媽媽用力過猛,五個手指印像是重重地鞭打在哥哥的心上。¬
莫名地他想起了蘇歲岑,那低沉歡快的笑聲,還有那明媚的臉頰。為什麼總是想起以前的事呢?媽媽,我好想回家。¬
陽光有些閃爍,莊睿伸出修長的手指那抹溫暖裡,半眯著眼眸。
“Alex,明天阿相能回來。”窗邊的黑影道。
“哥哥,你想要什麼,我就會幫你得到什麼。”五歲的小赤頭雙手沾滿墨水還熱騰騰地飛撲進他的懷裡。“阿相……”他喃喃地輕語。
莊睿坐在飛機裡,等待下一小時的降落。在他離開後的半小時,莊生相回到了家。
在某個夜裡,蘇歲岑的家裡闖進一個步履淩亂的人。淩晨一點,她瞅了瞅窗外茫然的夜色,心下緊張。趁著月光摸黑爬去陽台,小心翼翼地探出頭,隻見門口半倚著一個人,大驚之下手上開始撥號給媽媽。“連接錯誤”她錯愕地看著手機,正顯示有通電話正在接入。震動的“唔唔”聲在這寂靜的夜裡好似悶雷陣陣,“是我,能開下門嗎?”她等不及應話快步跑進臥室穿拖鞋,“嗒啦嗒啦”下樓梯,打了個趔趄,她頓了頓,也不敢出聲喊疼。擰亮客廳的燈,打開大門說了句“原來真的是你啊!”莊生相扯了扯隱忍著痛的嘴角,由著蘇歲岑扶著進屋。
“你怎麼了啊?我能幫上什麼忙嗎?”莊生相的左手在不斷抽搐,蒼白的臉孔泛著夾雜毛赤的青色,量是蘇歲岑膽大過人,此刻也忍不住心底生寒。
“不,不用。謝謝。我隻想安穩的睡一覺。打擾到你,真是抱歉......”他還想說些什麼,蘇歲岑小手一揮:“羅哩羅嗦,你還不想住了是不是?”不知是她的氣場在這瞬過於強大,還是這瞬莊生相累垮了,竟就在沙發上昏睡過去。
“你......”蘇歲岑也不能夠“你”出個什麼來,嘟著嘴去抱被子。一時間,她秉著救死扶傷的精神,也在沙發上搭窩,隻不過就是怕萬一這病人半夜有個好歹,她在樓上睡得死又死的決計聽不到。
“睡不著~睡不著”蘇歲岑翻來覆去,口中念念有聲。半睡半醒間聽見旁邊似乎有人呢喃,她睜開眼看見莊生相的嘴巴慢慢地在動。“哥… …”“… …哥”。腦子逐漸清明,莊生相在說夢話。她伸出手輕輕地放在他的額頭上,還好並沒有過熱。隻有哥哥才會暖暖地抱著他,隻有哥哥,他一直以來就隻有哥哥。
他隻不過是缺少愛的人,蘇歲岑心裡這樣想。莊生相離開一個月了,那位權傾天下的大哥依然沒見弟弟。蘇歲岑左手擦著眼睛,打著哈接過包裹,潦草地簽名。“乾嘛一大早地送啊!”她仰頭一歎。快手快腳地把箱子拆了,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折疊的紙:“蘇歲岑小姐,冒昧打擾你實在抱歉。對於家弟日前的打擾…… ”落款是莊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