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做自己的奴隸,這世我是誰的賤仆^^……(1 / 2)

賤仆傳 五月之殤 4252 字 11個月前

秦天從硬邦邦的床上坐了起來,寒氣一下子鑽入秦天的肺腑,風從破舊的門窗縫隙裡呼啦而過。秦天披上外衣,朝手心嗬著暖氣。一月的天,冷到了骨子裡,更何況這具身體的原主人總共就幾件破棉襖,日子越來越難過了。

男人來到一個自己閒時用橡樹做成的支架旁,從旁邊的缸裡打了水放進木盆中,用少許皂角沾濕“毛巾”擦了擦臉。

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少年,少年圓圓的腦袋有半個都藏在被子裡。見少年睡的安穩,秦天這才走出房門。

出門後左轉是一個比正屋還破舊的廚房。因為是冬季的關係,從主屋到廚房寸草不生,泥土似乎都凍的乾裂起來。

秦天從柴房裡拖出破到不行的煤爐,架上從廚房裡淘下來的破舊的鍋,煮上一鍋熱水。

他做工的這戶人家是京城裡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家主憑著前幾代積累下來的厚實的家底,從北方舉家搬遷到京都,花了無數銀子打通人脈,在京都擴充生意。依靠八麵玲瓏的商業技巧,賺來了足夠讓幾代人都花不完的銀子,即使是官方也要給這家人幾分麵子。這家人對仆人的要求極高,也相應的有很好的報酬。更重要的是在吃住方麵從來不虧待下人,奴仆有自己的後院,當然隻有很低賤的仆人才會住後院。畢竟這裡的環境很差,隻配有幾個可以睡覺的主屋和一間小廚房,幾十個人都住一個院裡,好在都是男兒,也不用什麼在意的。

秦天剛來的時候是和四個人睡大通鋪的,後來這裡的一個青兒被人陷害了打了三十板子,屁股被生生打出血印子,接連的腿也落了傷。同屋的人怕連累都搬走了,他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等死。因秦天的前世有個弟弟,一時便生了憐憫,卷了自己的東西去照顧。於是後來也隻有秦天和那少年睡一個屋了。

秦天前世是個農夫,莊稼人從來不怕苦,自己忙活了幾十年一個老婆都沒討到,倒供出了兩個大學生,很多人都說他這個哥哥做的沒話說,可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心裡的苦。自己家裡實在艱難,娶了人家姑娘也是跟著自己受罪,何苦。

往懷裡揣了幾文錢,拿著掃帚來到前院,掃了約摸一個時辰才把落葉掃乾淨。然後從後門出去,來到一家小飯館,熟人似的進入廚房。

“秦大哥,來啦”

“嗯,最近那個竹筍燒肉,客人愛吃嗎?”

“你還真厲害,客人吃的那叫一個歡,你說以前怎麼不知道這個竹筍可以吃的呢?”小廚子饒了饒頭。嘴角扯出討好的笑。

“隻要客人喜歡吃就好了”秦天低頭繼續炒菜。

這個時代的飲食極為落後,即使大戶人家的飯菜也不過爾爾。很多食材在這個時代都有,但卻沒有作為食材使用。就連最普通的辣椒這裡的人都不知道,不過好在有一次秦天上山的時候看到了幾個,便挖來種在後院了。

在已近磨好的豆漿裡,小心翼翼的放鹽,等到形成豆腐花時,將已近鞭好的辣椒沫子和蔥放入其中,按客人的需要準備香料放在桌上,讓小劉添加即可。秦天做完這個從老板那裡領來了相當於一個普通人家生活兩個月的工資走出了黃鶴樓。

黃鶴樓,位於京都繁華地帶的中心。一個月前,瀕臨關門。一個月後,聲名大振。這裡最有名的不是山珍海味,而是家常小菜。

秦天出門的時侯,路上隻有挑著擔子的農夫,為做小生意起早搶位子的小販和三三兩兩早起趕路的旅人。但這個時侯,按現代計時時間應該是八點多的時候,寬闊的道路上擠滿了人群。人們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吆喝聲,談笑聲,錯亂的腳步聲,聲聲入耳。

寒風打來,白色的菊絲不知從哪戶人家的院子裡飄出,落到行人的肩上。

有婦人幫著身邊的男子撣去菊絲。

走在這樣喧鬨的街頭,一股股踏實感湧上秦天的心頭。

秦天轉過一個巷子,停了下來,成衣坊的招牌赫赫然擺在眼前。

秦天從成衣坊出來的時候手裡拿著幾天前訂做的新棉襖,不是很好的麵料,但好在保暖。

沿著秦天走的路,人煙漸漸稀少,最後秦天停在了一家看似上了年代的院子裡。

秦天敲了敲門。有小童開門。

“前幾日在這訂了被絮”

“恩,等會。”

秦天在門口打著哆嗦轉著圈,摩挲著手裡的棉襖,歎了口氣,好想立刻穿在身上。

"給,阿婆說昨日就弄好了,等你來取呢”小童的身上沾染了些棉絮,小臉紅彤彤的。

秦天取了早已包好的錢給小童。看著小童燦爛的笑容。秦天用手撣了撣小童臉上的臟,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小塊糖塞到小童手裡,轉身離去。

京都有很多這樣的家庭作坊,他們付不起買店麵的錢,但又不想失了從祖上傳下來的手藝,便偷偷的再自家後院裡做活,做出來的衣物質量絕不比店麵裡賣的差,價格相應的爺很實惠。

秦天在街口的拐角遇到阿大時候,日頭偏西,斜斜的日光透過阿達單薄的衣服,莫名的讓秦天覺得寒冷。

“秦大哥,你發財了?買這麼多東西?”阿大疑惑問到,小眼睛裡好像還冒著綠光。

“也不是,這些東西早就想買了,以前一個人,能舍就舍,現在要照顧青兒,可不能將就"想到青兒開心的模樣,秦天心裡湧上來了以前給自己的弟弟妹妹過年的時候添置新衣服的感覺,但似乎又有些不同。那樣甜蜜的感覺似乎是從更深刻的層次鋪染開來。

阿大摩挲著給青兒買的新衣,有些哽咽的說“要是有人像哥疼青兒這樣疼我就好了”

秦天的心裡咯噔一下,阿大和他身上穿的衣服還是幾年前家主娶妾時發的冬衣,已近破的不能再破了,摸摸口袋裡還剩下一半的工資,算了,反正花了還會賺的。

“阿大,走,等哥買好食料,哥帶你買新衣”秦天微笑的看著愣在那裡的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