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像是馳騁山林的野獸,無一處不透著狠辣,無一處不散發著霸氣,氣勢逼人。
劍削的眉,深刻的輪廓,陰沉的眼。
秦天直愣愣望著眼前的男人。
“沁兒,我是霸叔”男子撫摸著秦天的脖子,指腹下帶著長年累月積累下的老繭。
“小人不是,小人惶恐”秦天哆哆嗦嗦的跪在馬車上。得想辦法逃出去。不論用上麵辦法。
“你是在懷疑我的話?”男子挑眉。
“不,小人怎麼敢。小人從幼年被賣進絡府為奴,做牛做馬直到如今,小人真不是什麼爺口裡說的沁兒。還請爺饒了小人,給小人一條活路。”秦天嘭嘭磕著響頭。
“你那個時候太小,肯定有很多都不記得了”
‘小人什麼都記得,什麼都沒忘”
“那你倒是說說你怎麼沒有痛覺,而且你血液裡得藥香”
秦天愣了愣,這前麵我知道,這後麵是哪門子的事。
“小人,小人。。。。。。。“
“你要不是沁兒,那你就到黃泉路上跟判官說吧”
“小人想起來了,小人是沁兒,小人是,爺說什麼就是什麼”秦天冷汗直流。
“沁兒過來“男子示意秦天去他身旁。秦天小心翼翼的拖著步子。
男子撫上秦天的傷口。
“是霸叔下手重了”男子的指腹帶著常年累月積累的繭子,摩挲著。
“小人沒事”
“是沁兒”
男子在秦天看不見的地方,皺了皺眉。
“是,小人知道,小人知道。”
“霸叔,我的主子呢?”秦天揣摩著語氣,小心翼翼的問。
“什麼主子?哪有什麼主子”楊天霸的氣勢排山倒海的朝秦天壓去。
“從今天起,你隻能是彆人的主子,休再人前提你以前的那些事,知道嗎?”
“是,沁兒知道。
“那些人殺了”
晴天霹靂,殺了?就這麼死了?
“霸叔,彆開玩笑了”秦天慘白的臉分明倒映在楊霸天的眸子裡。
“沁兒怎麼知道我在開玩笑?”楊天霸盯著秦天。
憑直覺?
“真死了?”秦天顫抖得繼續問道
“那幫人做主子的時候沒少欺壓沁兒吧,死了也是便宜他們”秦天的臉色發青。
“不過”楊天霸話鋒一轉“太子爺說他們還有用?”
秦天終於可以喘氣了,什麼,太子爺?秦天懷疑耳朵出問題了。
“霸叔,太子爺不是死了?”
“詐死而已。”楊天霸臉上露出一絲睥睨天下的傲勢。
又是一個晴天霹靂,可笑可歎,可悲可憐,量他絡文之千算萬算,卻沒算到太子詐死?反而連累到秦天被送到浮世歡,看儘了俗世醜惡,原來自始自終,他秦天的權謀的犧牲品。
好久好久秦天都沒有動一下,隻覺得世間再無可戀之處。好生淒涼。
“都過去了”楊霸天摟過秦天,讓他的頭枕在自己的懷中,生硬的拍著他的背。這個動作讓秦天覺得膽戰心驚,如入虎口。
馬車裡的仍殘留著些許藥味。若有若無。
楊天霸忽略掉懷中那個讓自己厭惡的身軀,要不是。。。。。。。
兩個做戲的人,看著同一樣的風景。想著不一樣的心思,這是一場獵人和獵物,追捕與被追捕的遊戲。
馬車在偏離管道的小徑上搖搖晃晃的走著,周遭山巒起伏,霧瘴彌漫,遠近景物透著幾分鬼氣。泥淖裡冒著令人惡心的氣泡。蜘蛛蜥蜴蛇蟲爬蟻拖過枯枝,產生細微的震動,方圓幾裡,一片荒蕪。人間地獄。
馬車在可容一人通過的山穀間停了下來。
“沁兒,到了。”
秦天竟然見鬼的睡著了。
楊天霸驚挑眉。